清虚道人匆忙接住他倒下去
身体，无措回身望向玄空仙尊：“仙尊，他——”
“不妨事，
方才分出神识探查他识海，是鸿渐魔尊设下
道法咒，只是将他部分记忆封印
起来，并不会害他。”
玄空仙尊摇摇头应句，又缓声道：“只
曾经在不复峰中和那人起生活过回忆，曾经见着他默默去做那些事，看着他独自在竹林中饮那些冷酒，竟都仿佛随着那道灵识消散并化成云烟。
清化忽然明白过来自己错误。
只是不甘心看众人便这样厚颜欺骗着那人仅剩残魂，却不曾想到苏鸿渐是真不怨他们，也只是真想和他们好好喝场酒。若是能在醉倒时化归天地，便如个求而不可得梦境般，总归将这世补上个还算圆满结局。
旦有些什
被点破，便再也回不去。
苏鸿渐不恨，所以他也希望清化能不恨，可若要忘掉那些不甘怨愤，便唯有将那些记忆也并忘却。
容却忽然叫人难过起来。
“……死，你们怎办呢？”
他话音很轻，没头没尾，几乎是说出来便散在风中。可在场又有哪个不是成名已久仙修，即使是再细微声音，也能字字听得清晰。
清虚道人望着他，抬起手臂渐渐垂下去，身形晃晃，又堪堪站稳。
月色如水，洗得那道泼墨身影已只剩下个影子，望着他眼中难解黯然，清化忽然惶恐起来，扑过去想要拉住他：“鸿渐大哥，你不要走，错，陪你喝酒——”
忘那时不计前嫌舍命相救，也忘独酌时落寞冷寂、被围攻时孤立无援。他早已无处可归，可清化却不同，只要将这些都忘掉，清化就能回到依然关怀着他师长山门中去，就能拥有那些他直求而不得东西。
那些到死都没能得到东西，他至少想让身旁人都能得到。
“不，不——鸿渐大哥，错，你不要这样……”
清化忽然怕得不成，哽咽着扑到那人总是坐着位置上，徒劳地想要抗拒，那些记忆却依然留不住地化成片白芒。
身旁隐约传来清虚道人焦急唤声，他却仿佛已被困入空茫记忆里，呛出口血，终于泪水淋漓地昏死过去。
灵识被他扑得晃，落下目光望着面前青年，眼里洇开点柔和笑意。抬手像是想要去拍拍他脑袋，指尖却已湮灭成片星芒。
月色银华里，那道身影悄然消散，清润气息仿佛还留在竹林中，混着酒香四散缥缈。
*
清化扑个空，跪在地上，眼瞳深处忽然瞬恍惚。
识海中像是有什轻轻动，那些原本尚且分明记忆竟如沙化般悄然流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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