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衣人瞥他眼,剑身稍稍拿开,语气略显缓和:“算清楚账,把钱还给陆家人。”
“你说什——怎可能,他怎会替们出这份银子?”
宋执澜身后,中年*员错愕开口,难以置信地摇摇头:“分明就是他构陷污蔑、手段层出,将们排挤出京城,他怎可能会替们出这份银子?”
“你叫孙良,贬到并州那个?”
目光落在他身上,黑衣人眼中显出隐约讥诮:“早知今日,左相府那几
不知过多久,户部尚书声音才低低响起:“皇上,左相府被抄时曾留下账册,臣昨夜翻阅对照,足有五年,户部军饷支出,皆能与左相府纳入对上……”
宋执澜手狠狠抖,面色几乎沉成冷硬坚冰。
“有,有——找着!”
外间忽然响起高喊声,名户部*员举着账册快步进来,见皇上就站在屋内,脚步顿,慌忙收音跪下去。
“……说。”
死讯被他这样语气平淡地说出来,叫所有人心中齐巨震,户部尚书面色忽变,骤然起身,颈间便添条刺眼血痕。
“皇上!陆相他——”
那个字仿佛轻易难以说得出来,户部尚书被剑刃逼得重新坐回去,目光依然难掩错愕震惊:“怎会?明明只是定罪,就只是才定罪而已……”
在黑衣人开口时,宋执澜便沉默下来,动不动立在原地,整个人都仿佛凝成尊冰冷石像。
在他身后,中年*员冷笑声,语气鄙夷:“似这等大*大佞,罪大恶极之辈——”
宋执澜寒声开口,声音仿佛是从极遥远地方传来。
疼痛顺着血脉盘踞蔓延,紧紧裹住他五脏六腑,仿佛每刻都会将他轻易摧毁,可他却又似乎只有靠着这份疼痛,才能依然站在这里。
“是,皇上,找到账目上不对地方。按大轩律例,远调*员不可动用当县钱粮,由朝廷发放银两,供以花销。出账上确实有这项条目,可户部内账,却从没有过这份支出……”
“因为京官远调,大多都是贬谪排挤,求告无门,上奏无路,所以户部早已将这项列为死账。”
彻底明白黑衣人来意,户部尚书苦笑低喃,声音越发沙哑下去:“臣那日竟还在堂上质问右相,相府这些年刮敛钱财,究竟用在何处。”
“住口!”
少年天子声音隐隐透出几分凶狠尖锐,宋执澜厉声喝止他话,朝黑衣人大步走过去,声音嘶哑。
“你告诉朕,户部欠他什钱?欠多少,都是怎欠下?”
黑衣人淡漠地撇过头,似乎根本懒得与他说话。
气氛忽然沉寂下来,宋执澜却依然死死盯着他,眼底几乎已经透出隐约血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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