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杳心平气和,顺手锁车:“睡得还好吗?”
他对路况不熟,
林竹脑袋顶着钟杳手掌,钟杳手臂拦着林竹肩胛。
局面度十分混乱,还算宽敞后座被两个缠成团成年男性挤得委委屈屈。
林竹:……
钟杳:……
钟杳:“先动,你再动。”
十二岁梦已经很久都没做。
演是古装戏,他那时身体并不好,要在冰冷泥浆里打滚,终于在片场里生起病,却还要挣扎着起来化妆跟拍。
因为发热而昏昏沉沉时候,他脚下绊,扑倒在片泥水里。
因为是演最后场尸体,所有人都以为他是在进戏,场记分导忙碌着来回奔波安排场景,他趴在泥水里,耳边幻成朦胧回音。
然后,他被双手抱起来。
子和孤儿院中辗转流离几次。在被最后个孤儿院收养时,因为长得尤其好,孤儿院又离个影视基地不远,曾经度被院长推出去当群演挣钱。
要当群演就不能太瘦太弱,他伙食因此有所好转,却也只能稍微将脸颊喂出些小孩子圆润。
十二岁男孩子,看上去不过十岁出头。虽然瘦弱,却毕竟太过清秀亮眼,恰好能当不少影视片里儿童特演。
特演比群演要厉害,那时候群演只能有三十五块钱,特演天能拿六十。
各种片场跑下来,他共演五十三天。
林竹刚醒,脑子还不清楚,满腔愧疚眼泪汪汪。
钟杳终于没忍住笑意,屈指在他额头敲,慢慢挪着身体顺利撤出来。解除封印林竹紧随其后,跟着他麻利地钻出车厢。
车外天光尚亮,日光却早没午时灿烂热烈。
林竹在车外吹阵风,渐渐苏醒,大惊失色:“钟老师,您家——”
“没这远,路上太堵。”
抱起来……
抱起来!
林竹笋尖震,倏地睁开眼睛。
车不知什时候停,钟杳半曲着身探进后座,扶着他肩正想要叫他,被他反应吓跳,抬头砰地撞在车顶上。
林竹早不头晕,跳起来就要替他揉脑袋,被钟杳及时展臂按回去:“小心——”
这个数字林竹到现在还记得很清楚——小小少年很是记仇,在被哭成泪人父母紧紧搂在怀里,要带他回家时候,还翻出个破破烂烂小本本,指着上面画正字要院长还钱。
三千百八十块钱。
他大方地抹个零,只要院长三千,才抱着插吸管娃哈哈,小公鸡样挺胸昂头被父母领上车。
林竹其实并不讨厌这段回忆。
只是从爸爸妈妈和大哥眼睛里,他看到他们不希望他再想起这些事——所以他就不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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