『基本上每天都会打。因为很难为情,所以都是趁你不在时候打。』
神官轻闭上双眼后,又写下文字。
『在你看来,可能会觉得是个光忙着经营神社,丝毫不顾家庭父亲吧。可是,自认从来没有不重视家人喔。你母亲说过,她喜欢这间神社。所以定要好好守护它才行。不只是因为住院费用这种金钱上问题,也是为保护好你母亲栖身之所,才会拚命地想让这间神社繁荣起来。』
确认千早看完这些文字后,神官才翻往下页。但是在写下接下来句子之前,神官顿几秒。最终,神官像在说「事到如今才这说啊」般,有些害臊地苦笑。
『你是们上年纪后生下第个孩子,所以很多事情都不晓得该保持怎样距离。对不起,爸爸这笨拙。』
。更何况你工作也只是随意看看巫女们打工情形,或是用扫把清扫神社院内而已吧。就算发不出声音,那个……也不会有任何问题——」
千早又接二连三地对父亲说出不敬话语。但听起来,总觉得她是在用烦躁不耐情感,强压下自己心中其他思绪。
『也许是吧。不过,并非没有任何问题喔。目前工作,就算发不出声音,想也不成问题,不过……』
「什…什啊,其他还有什问题吗?像你这种人……你声音——」
多半是空间不够吧,这时神官翻开下张空白纸。看来十分慎重地,写下个又个字。
「什……」
『真不可思议呢,没想到化为文字后,这轻易就能说出来。不过,就算再难说出口,还是该用言语传达出来吧。真希望能更早就告诉你这些话。也许已经太迟吧。』
是啊,真。这也许是件非常简单又单纯事。也许是随处可见事——春亮怔怔地心想着这些事。
笨拙父亲与正值叛逆期女儿。母亲又住院。因为微小歧见而产生误解。现在在这里,就只是如此稀松平常故事。就像是卡着微不足道异物,而无法运转或是无法咬合齿轮。但是同样地,或许也会在经过某次契机之后,再次开始转动。若是齿轮本身也注意到那个异物有多渺小,更是很快会恢复
沉默之间,只听得见运笔写字沙沙声响。写字声消失后,又经过数秒钟纯粹沉默。期间,神官像在犹豫什般,踌躇什般,凝视着自己写下文字。
但过会儿,他扬起极为寂寥微笑,拿起纸张——
『不过,就只有不能打电话给你母亲这点,让很头痛呢。』
千早倏地僵住不动,显得有些震惊,注视着那段文字。
「电话……?你有在……打电话吗……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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