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
能不能以
位数每秒
速度说出组数字？能复述遍吗？能不能去掉里面重复数字？”
……
庄迭抬手按
按眉心。
他早就完整背下这几份量表，也能清晰地作答，但这件事本身从开始就存在个不容忽视悖论。
——事实上，如果庄迭现在还是完整且清醒，根本就不会有耐心好好配合自己回答这些问题……
首先可以排除，是在睡着以后被人绑架到某个陌生建筑里可能。
这显然不是座符合现实客观规律公寓——楼梯和房间分布完全任性，不可能通过建筑项目审查程序和牛顿第三定律。况且，盥洗室窗户和走廊上方向相反，却都能看见那两轮月亮。
“这是个非现实空间。”
庄迭重新打开录音笔：“在这里，通常会出现两种分支：还活着，或者已经因为失眠猝死。”
“如果已经死，这里有可能是通向某个宗教传统设定场景中转站，或者是某种弥留状态下大脑皮层残留电信号活动导致幻觉。”
收好，轻手轻脚走进那间盥洗室。
灯管把整间盥洗室都照得足够明亮，整面镜子镶在墙上，铝合金边框已经有些破损生锈。地上无规则地分布着几滩积水，水龙头正滴滴答答地漏着，声音回响在空旷走廊里。
庄迭站在洗手池前，仔细端详着镜子里自己。
确实帅。
庄迭抬起只手，压压睡得翘起来头发，又把衣领整理好。
还没来得及将念头彻底理顺，阵急促杂乱脚步声忽然由远及近，突兀
“希望在帮整理遗物时候，不会有人检查网盘和浏览记录。”
“假设还活着，现在要做就是判断这个空间性质，并且想办法出去……不对。”
庄迭沉吟着，指腹无意识轻轻摩挲录音笔：“应该先检查精神状态和认知功能。”
“今年是哪年？什
季节？”
“93减7等于多少？再减7等于多少？再减7呢？”
虽然气氛诡异得和恐怖片高度趋同，但至少暂时还没有出现更离谱变化。和庄迭动作致，镜子里影子也正在整理衣领，又和庄迭同步放下手。
惨白灯光下，庄迭仔细欣赏几秒，收回视线。
相比起现实，庄迭五官长相其实没有变化。只不过是状态足够好，没有伤口和疤痕，没有长期失眠附赠疲倦憔悴和黑眼圈，脑袋小卷毛也没因为在家里宅暗无天日而彻底恣意生长。
要是没穿着小熊睡裤，几乎可以打到满分。
庄迭又抓两把头顶羊毛卷，稍许遗憾地轻叹口气，重新把注意力暂时转移开，放回自己现在所处环境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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