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往备下来
崭新还未穿过衣裳，如今再穿上身，便难免有
分局促
。
只是这古时候衣裳，都讲究个放量，而非窄窄紧紧地将人裹起来。于是不至于四肢都挤着。
只是乍瞧，好似那腰更细些，腿更长些，
钟念月似有所觉,下赶紧乖乖坐好。
不多时，宫人来请她去沐浴。
晋朔帝也去另厢汤池。
等到沐浴后,换新衣裳。
宫人们尴尬地低着头，不敢看钟念月。
好像突然之间，她就从原本身份里跳脱出来，然后正正经经地以两性视角，重新将晋朔帝模样收入眼底。
“念念，擦好吗？”晋朔帝压低声音骤然响起。
钟念月垂眸看眼。
哦。
还蹲着。
那厢孟公公递来帕子,她接到手中,却是先递向晋朔帝：“陛下不擦擦吗？”
晋朔帝淡淡道：“你方才在朕背上,拿袖子擦够。”
那是钟念月怕掉下去,双手就牢牢环住晋朔帝，她袖口微宽,便这样不停地擦过晋朔帝脖颈和下巴。
钟念月也不脸红,道：“再擦擦。”
晋朔帝眼底深藏戾意渐渐化去，他这才缓缓挪动步子,到钟念月跟前。
出宫前,晋朔帝先把人背回自己寝殿。
他道：“不急。”
而后命人烧热水抬上来。
宫中常年备着钟念月衣物，自然也不缺那换洗。
钟念月被晋朔帝放在贵妃榻上，她踢掉脚上鞋子。那厢立马有宫人取袜子来,先给她穿个两层。
晋朔帝也换好衣裳，他踏入殿中问：“如何？”
宫人们结结巴巴道：“好是好，只是姑娘衣裳……”
“衣裳怎
？”晋朔帝转头瞧。
钟念月自及笄后，便如抽条似，长得愈发地快。
身形、身高，都在长。
怪累！
尤其是为迁就
这样矮子！
钟念月飞快地收回手，但目光却不自觉地又掠过晋朔帝搭扣在贵妃榻边上手。
手背因为用力而青筋微微凸起。
像是在极力忍耐着某种汹涌情绪。
“够不着。”钟念月理直气壮地道。
晋朔帝便蹲下身。
面上神色此时愈发缓和。
钟念月伸手勾住晋朔帝脖颈，这才捏着帕子给他擦脸。
从额头,到眉毛，到高挺鼻梁,微微抿住唇……这仔细擦，钟念月思绪都不由自主地飘远些。
钟念月却是伸长脖子,只先去瞧晋朔帝如今模样。
他衣摆往下滴些水。
鞋面被洇湿。
头发丝更紧紧黏住他脸颊、耳廓和脖颈。
这是在晋朔帝身上，几乎从来瞧不见狼狈模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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