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中重新归于片寂静。
屋外人,汗水涔涔。
棺材里人,也在昏暗而狭小空
越是这般口吻,越是叫人觉得四肢发冷。
钟念月禁不住转头看他眼。
她并不意外,晋朔帝会很清楚棺材里是什把戏。
相公子要欺瞒世人容易,要欺瞒晋朔帝,还是难些。
棺材中片死寂。
提,相公子就想起来,因为大皇子手下带人来烧寺庙,若非如此,又怎会将钟念月从他手中逼出来?
相公子便又怒砸两下棺材板。
钟念月都禁不住被逗笑。
她懒洋洋道:“宣平世子死都死得不大安稳,可见周家作孽之深,是该重重罚之。”
此时门被叩响。
她就随手胡乱雕几个字上去。
如今……如今钟念月倒是难得心生羞愧之情。
“瞧这块玉,质地多棉絮,着实不够好。不如改日为陛下换块更好?”钟念月低声道。
幸而屋中光线昏暗,倒也遮去她面颊上几点绯色。
晋朔帝轻笑声,心情似是极好,他道:“不必念念。”
“啪”声脆响。
钟念月无意识地拽掉晋朔帝腰间玉佩。
晋朔帝飞快地扶住钟念月背,等她站稳后,他才轻轻松开她。
弯腰去捡掉在地面上东西。
钟念月连忙问:“摔坏吗?”
就在钟念月以为,相公子要拿沉默来赌生死时候,棺材盖重新被重重地叩响。
“你若杀,却叫钟姑娘如何自处?”相公子声音隔着薄薄木板传递出来。
晋朔帝没有出声。
钟念月也不好插嘴。
她都不大清楚相公子与晋朔帝之间,该是有着什仇恨。
宣平侯声音从门外传进来,小心翼翼:“陛下?陛下在里头吗?臣……臣忧心陛下安危,不如臣来点香罢?”
宣平侯此时是真怕。
他怕晋朔帝进门,正撞见他儿与钟家姑娘说话。那今日就真得躺棺材。
晋朔帝此时才缓缓收敛笑意,他屈指轻敲棺材板:“祁湘,朕只消命人在这棺材上,钉入十根长钉。从此世上再无相公子此人。”
他声音平且缓,仿佛不过是在说,今日茶泡得淡些。
钟念月正要问为何。
身后棺材板“咚咚咚”响起来,声比声更响亮。
晋朔帝笑意不减:“诈尸?”
他道:“宣平侯府该要请几个道士来做法才是。”
晋朔帝不提便罢。
“没有。”晋朔帝直起腰,将那东西托在掌心。
钟念月:“瞧瞧。”
她伸手掰开晋朔帝手指,看见他掌心放着那块玉。
还是她上回雕那块。
那时候两人间关系,和如今全然不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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