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念月听见笑声,当下回头,漫不经心地道:“那便改作,改作……”
她都没自个儿梳过头,又从未追过京中流行,时还真说不出来。她脑子里就只剩个堕马髻、飞仙髻,这般常在小说里见
相公子懒洋洋道:“是你说那钟家姑娘是个变数,恐成阻碍劫数,这才命洛娘将她言行都记下来……便是今日穿什,吃什,有甚喜好,都要记下。怎?”
他扭头看她。
她也只能闭嘴。
只是绷紧嘴角还是忍不住抖两下。
那洛娘是如何记呢?
此后相公子要洛娘每日都送封信回来。
少女不由问他:“公子不怕她被发现吗?”
“若是发现,她自会想法子。你凭是你周身气运,而她凭是她每每绝地逢生本领。”相公子随口道。
少女见他说得平淡,平淡中都透出凉薄。
心道这又是个不轻易近女色。
兄长。只是这辈子切全然变,到如今她也没机会见钟随安面。
她张张嘴,正要同相公子提议,相公子却更先开口:“……居然不成。”
什居然不成?
她低头重新去看那封信,才留心到后半段又提及,洛娘有意勾引晋朔帝,未成,还险些被看破。多亏宣平世子中意于她,这才免逃大难。
她倒是暗暗笑下。
她今日着鹅黄色衣衫,头戴珍珠钗环,倚在窗前,手握着书,手端着茶,低眉颔首时,面上有莹莹光华……
这样写,那纸上人都好似活过来,真脆生生立在面前。
这会儿洛娘都已经开始写第三封信。
钟念月便坐在她对面,信口胡诌道:“她今日着绿色衣衫,头戴玉蝉,梳着堕马髻……”
晋朔帝在后面好阵无语,但也只能不紧不慢地笑着提醒她道:“念念,堕马髻乃是妇人梳。”
想必就算见钟念月,也不会为钟念月姿容所打动。
她更放心。
相公子很快拆第二封信。
通篇先又是对钟念月番溢美之词。她骤然想到,若是每日都要先看遍这些话,对她来说,实在是种莫大折磨。
她忍不住出声:“写回便罢,今日怎又写?”
可见不是人人都受这洛娘引诱。至少晋朔帝这般人,是不会轻易软下心肠来。
“宣平世子……”相公子又喃喃念这四字。
却不知为何,似是十分在意。
“公子,听闻他们今日在九江县外驻扎下来,不如们也就近去瞧瞧……”她终于说出自己提议。
“他们在九江救灾,你以为是在逛集市?你这般模样,混入灾民之中,那就等于明晃晃靶子。等着罢。”相公子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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