瞧着竟是半点负担恐惧也无,直叫孟公公又惊叹,又觉得好笑。
除常伺候宫人,晋朔帝殿中甚少留下谁。
便连妃子也是遵循旧制,是不得留宿皇帝
过片刻。
晋朔帝声音突然又响起来:“床上有腰枕。”
钟念月本来不大想动。
只是书容恨不得缩在贵妃榻脚下,哪里敢去碰皇帝东西?
钟念月只好轻叹声,今儿也要自力更生。
孟公公没说完话,下卡回嗓子眼儿。
他点头应声:“小这就去。”
那贵妃榻与不远处罗汉床,只隔着半个屏风。
钟念月走过去,往贵妃榻上靠。
可把书容急坏。
书容脸色都吓变,心道,姑娘啊,那可是陛下啊!
怎能宿在陛下屋中呢?
更何况男女有别……
晋朔帝面上也闪过丝惊讶。
不等他问为何,钟念月便已经接着开口,她轻轻叹着气:“那屋子又黑又冷,漏着风,连炭盆也没有,被子都冻住,明日早起来,该要病。”
水桶,随后便领路在前面:“姑娘随来。”
晋朔帝住处点灯,隔着窗户纸便能瞥见里面莹莹灯火。
孟公公推门,钟念月便走进去。
阵暖意袭来,登时将钟念月牢牢裹住。
晋朔帝坐在张老旧书案前,正借着灯火似是在看书,又似是在看什卷宗。
她从榻上下去,走到那罗汉床旁,只见上面放对儿枕头,对儿腰枕。
钟念月无比利落地摸俩走,抱在怀里便回去。
没会儿,孟胜也带着被褥回来。
这边铺好床榻,那边钟念月又蹭晋朔帝半桶热水洗漱。
等洗漱完,正巧被子也被烘得软些,钻进去,便闭上眼睡着。
钟念月却拉着她,悄声道:“你今个儿不如也在这里蹭觉好,这里暖和多……”
书容欲哭无泪,心说奴婢哪里敢啊?
钟念月说罢,又坐起来,道:“有些硌腰。”
室内此时片静寂。
因着晋朔帝看书时,不喜有人打搅,宫人们也就都轻手轻脚。
钟念月扫视圈儿,指指不远处摆着张贵妃榻,眨眨眼。
“睡那个便好。”
孟公公:“这怎……”使得呢?
晋朔帝低头抿口茶水,这才道:“孟胜,你去瞧瞧。若是那屋子里冷得厉害,便将她被褥带过来。明日等人修补再回去。”
太子这蠢货,将人带来,却又处处疏漏,连这些也未曾想到。
钟念月走上前去,先福福身。
晋朔帝放下手里书册,问:“何事?”
钟念月:“想睡这里。”
孟公公:“噗。”
书容:“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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