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身为帝王,见过无数珍宝。
他却是头回见着,比珍宝还要娇气脆弱,又光芒璨璨,须要悉心养起来人。
太子这样木讷笨拙人,将她捧在手中,岂不是个不经意就能摔碎去?
晋朔帝脑中蓦地闪现过这个念头。
答话却是晋朔帝:“点是沉水香,拢在手中,就会将袖子也染上香气。”
钟念月忙低头嗅嗅自己袖子。
晋朔帝盯着她因为低头而露出来脑袋顶,又扫过她发髻边上颤颤巍巍花枝簪。
晋朔帝问:“困?”
钟大人皱着眉,开始深思,在这大殿上听陛下训人,却听得犯起困,这算作御前失仪?
“上行下效,兄长若是没有带好头,又如何指望弟弟恭敬?”
如此各打三十大板,只不过三皇子被打得尤其重点。
祁瀚躬身应,言之凿凿说自己定然好生检讨改正。
三皇子还傻跪在那里不动。
钟念月都禁不住歪歪头。
这厢钟念月点头,懒声懒气道:“今日第回去国子监,哪晓得那样早就要起床……是那伴读将从暖洋洋被窝里拽出来。吃没两口早膳,迎着冷风就去读书。”
这娇滴滴小姑娘,说着说着,眼底水光都变得盈盈动荡起来。
“没成想国子监里又大得很,里头也样不许坐轿子。走不远路,实在累得慌。”钟念月睫毛轻颤两下,“也困死。”
是娇气得厉害。
晋朔帝面心想,面又觉得有趣,听她如与亲近人撒娇话家常般,嘘嘘叨叨、嘀嘀咕咕,也觉得并不厌烦,相反,还有几分可爱可怜。
这三皇子又恶又蠢,祁瀚和他站块儿,都算矮子里拔出个高子。难怪祁瀚做男主。
“下去罢。”晋朔帝大概并不喜欢处置这样鸡毛蒜皮小事,眼睛也不眨地就让他们滚。
钟大人却是没能插上几句话,便这样结束。
他这张素来古板正经脸,此刻却用尽浑身力气冲女儿挤眉弄眼,指望着她赶紧和自己块儿悄然退场。
而这厢钟念月把手炉塞回给孟公公,还道:“公公,里面点什?怪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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