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没事，”司南嘶哑道，别开
目光：“你们都没事……放放心。”
颜豪几不可见地笑下，尽管他干裂
嘴角连翘起都做不到，随即昏过去。
司南疲惫已极，但颜豪还处在极度危险中，他不敢放任自己晕过去，只能紧咬舌尖来保持清醒。
地下试验场温度极低，刚才激烈搏斗时感觉不到，现在人
坐下来，又大量失血，很快寒意就从四肢百骸里蹿起来。司南摩挲手臂，牙齿不断打战，哆哆嗦嗦打量周围，琢磨着有什
办法能上去，但绕着整座圆形空间逡巡几圈都毫无办法。
难道真只能等队友来救？
咣当！
离心机早被撞得支离破碎，被他后背压，登时稀里哗啦塌满地。
颜豪整个人抽,爆发出惊天动地痉挛：“咳咳咳——！！”
司南简直被针肾上腺素直接捅进心脏，差点弹跳起来，把抓住颜豪肩膀：“颜豪！颜豪！醒醒，坚持住！坚持住！！”
外套掉在地上，颜豪侧颈创口迅速凝结、干涸，形成黑红色血痂。他胸腔倒气起伏，挣扎中眼皮竟然微微睁开，艰难地动动嘴唇。
“不要死……”司南喉咙里噎着血,茫然道：“不要死,求你，不要死……”
颜豪身体上弓,面部扭曲,裸露在外手臂、脖颈处血管,bao起,就像青色蚯蚓爬满全身。那样子看上去非常瘆人，司南把他上半身抱起来放在自己腿上,紧抓着浸透鲜血外套,用这种抬高出血位方法，绝望地试图让奇迹发生。
“啊啊……啊！”
颜豪爆发出最后痉挛,胸膛抽搐起伏,刹那间司南嘶吼堪称尖锐：“颜豪！撑住！你看看
,颜豪！！”
“啊——”
但周戎人呢？
“周戎……”司南试探着叫声，“周戎！
司南三下五除二脱上身所有能脱衣物，自己只留件单薄黑色背心，其余股脑裹在颜豪身上给他保暖。他把手指按在颜豪微弱颈动脉上，感觉奇迹正缓慢发生，原本几乎消失脉搏重新恢复跳动！
“……”颜豪发出点声音。
司南耳朵贴在他唇边，用尽全部注意力才能听清他说个字：“杰……”
张英杰死。
司南心口沉，滚烫情绪瞬间被泼盆冷水。
有那几秒钟，司南像被人迎面狠狠打掌，耳边嗡嗡作响，什都听不见。
他眼睁睁看着颜豪呻吟像被掐住般戛然而止,身体骤沉,突出体表血管平复,所有濒死抽搐和挣扎都同时消失不见。
安静。
世界化作虚无，带走所有光芒和希冀，从黑暗深处飘渺远去。
“……”司南犹如坠进冰冷海底，颓然向后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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