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南托着她已无生气身体,缓缓放在地上,动作轻柔如同姑娘只是陷入永恒温暖沉眠。
“……还有吗,”周戎环视众人,嘶哑道:“还有人吗?自己站出来。”
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动,胶水般粘稠静默笼罩空气。半晌周戎对颜豪点点头,颜豪拿出车钥匙,突然司南朗声道:“——站住!”
顺着他目光望去,个中年男子瑟缩着往车门前挤,司南上前把他揪出人群,冷冷道:“你也被咬。”
“没有!!……”
……司南?她愕然想道。
司南站定在那姑娘面前,低声问:“他们没子弹,帮你可以吗?保证会很快。”
姑娘有些害怕和无所适从:“可是……”
“不会有任何痛苦,”司南道。
众目睽睽之下,他抬手擦拭姑娘脸上灰尘,把被泪水晕开眼影用力抹去,又仔仔细细、丝不苟地把她头发梳理整齐。他把她衣领折好,拍掉藕荷色裙子上沾染土灰,就像绅士温柔服务位高贵公主。
每个队员都上前与他告别,痛哭失声。春草肩膀剧烈发抖,那特种兵安慰地拍拍她背,如长兄般在她头上亲亲,最后推开她,含着泪水注视周戎。
“这几年多谢你,戎哥。”他笑着擦拭眼角,说:“最后送程吧。”
周戎闭上眼睛,手掌颤抖,将枪口抵在那队员头上。
“……再见,”他哽咽道。
周遭片死寂,半晌后,车库内响起声枪响。
司南强行抓起他藏在身后手,刷下撕开袖口,手臂已然溃烂,散发出浓厚腐臭。
“这不是感染,没有被咬,这、这是玻璃割
姑娘全身颤抖,竭力压抑哭泣让她说不出话。司南展开双臂抱抱她,问:“你叫什名字?”
“……赵……赵苗苗……”
“苗苗,”司南在她耳边道,“别怕,你看起来很漂亮。”
姑娘咽下酸涩眼泪,微笑起来,用力“嗯!”声。
下秒她后颈骨传来闪电般——喀拉!连半点拖泥带水都没有,身躯立刻软下去。
人群躁动瞬间平息,犹如沸腾岩浆尚未爆发便被死死压进地底。幸存者们惊慌失措地互相对视,不会又有个女人迟疑下,主动出列,眼睛红红满是眼泪,说:“……有点怕。”
她顿顿,勉强笑道:“还有子弹吗?”
她看上去还十分年轻,残妆挂在脸上,头发凌乱,像是个刚参加工作不久上班族。
周戎把脸用力埋进掌心,某个转瞬即逝刹那间,他刚硬无比肩背线条,看起来竟有种崩溃感觉。
春草迟疑着缓缓摸到后腰,刚要掏出枪,忽然个人从她身侧走上前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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