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年也坐下来,“还知道,您家里祖上有个大园子,有片梅花林,里面有座小楼,藏书用,名字也极为风雅,叫笛在明月楼。”
“园子早些年已经由父亲做主,捐出去。藏书部分送人,另部分分家时分。家里藏东西不少,但子孙也多,父亲主持分家之后,那些东西多数都被卖出去。真正留在孙家,没几本。”孙若拙笑着摇摇头,止话头,“这次特意来找你,也不是来说家史,而是想给你报个消息。”
余年坐直,“您请说。”
“想你应该知道,二三十年前,家里曾经起过场大火,烧不少宝贝。”
余年点点头,“听外公说过,好几套孤本都在火海里成灰。”
他拄着拐杖,又叹气,“这两天身子不太利索,老毛病犯。还在跟甘州讲,其实挺羡慕你外公,好歹后继有人。”
说完这句,顿顿,他又道,“越是到这个年纪,越是明白,为什有些书画上,会印下不少章子,大概就是,跟这些流传千年古物比起来,人寿命实在太短,就想着,把自己名字印在上面,也好让后人知晓,这世上,曾有过这个人。”
这番话说得伤感,余年细致耐心地剥着橘子,回答,“人百年虽短,但总好过蜉蝣朝生夕死,不是吗?”
不想余年会说出这句,古益延笑着点点手指,“你啊你,听你这说,你古爷爷,不好意思再怨下去。也是,跟蜉蝣比起来,活几十年,什都见过吃过,也不枉此生!”
余年两下吃完手里橘子,笑弯眼睛,“对!”
“对,父亲因为这件事,在祠堂祖宗牌位前,连着跪好多天,并发誓辈子不沾荤腥,用来赎罪。但前几天,这件旧事又被翻出来,那个愚笨大哥坦白,说当年那把大火,是他放,目是为偷出藏在家里份竹简。”
余年眉心跳,“竹简?”
“对,就是竹简。家里遵循守旧,家业都是传嫡长,所以家里有这份竹简,除大哥,旁人都是不知道。而大火后,父亲误以为竹简已经被烧成灰,痛心疾首,十分自责,再没提
等节目录完,余年正在休息室整理东西,施柔喊句,“年年,有人找。”
余年抬头,发现是之前上台第三位藏宝者,对方已经七十岁,他连忙起身,让老人坐下,这才礼貌询问,“请问您找是有什事吗?”
“叫孙若拙,徽城人,父亲叫孙豫章。”
余年微怔,很快道,“您家里堂号,是否叫晨星楼?”
孙若拙笑道,“不愧是余家人,你说没错,家里就是叫这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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