袁城看着朗白，面容动
动，竟然像是微笑
下，紧接着猝然闭上眼睛。
意识坠入黑暗前刻他竟然是很开心，那样愉悦和欢喜，就像达成生最大愿望那样，纵死而无憾。
恍惚间他想起十几年前那个初见下午，第次亲手抱起自己小儿子。当时他还跟人说，这孩子年纪虽然小，却难得如此真心，不知道以后是谁，当得起他这份情深。
……没想到最后，竟然是
得这份深情。
袁城心里微笑着，慢慢坠入黑暗深渊中。
摸小儿子脸颊，但是眼前已经对不准焦距。朗白抓住他手，颤抖着亲吻他掌心，泪水很快打湿袁城手。
“乖，不哭，……阿白，不哭……”
袁城顿顿，恍惚间想再对小儿子笑下，再看看他带泪脸。但是他视线片模糊，已经什
都看不清楚。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说话还能不能被听见，只能拼着最后点力气，断断续续往下说。
“阿白，你十五岁……那年事……直想……跟你说对不起……”
他声音已经低到耳语地步，别人都很难听见他说什。就算听见，估计也不知道这个“对不起”是什意思。
只有朗白心里明白，却说不出话，喉咙里就像是堵什硬硬东西，酸涩难言。
“阿白……”袁城轻轻唤声，“……爸爸爱你……”
尾音渐渐飘散在空气里，恍若无声。那每个字都用尽袁城最后力气，用尽他最后心血，最后爱情。
朗白嘴唇颤抖着，半晌才说：“……也爱你。”
袁城对他说过那多次，这是他第次回应，有可能也是最后次。短短四个字，却像是最尖利钢针样，狠狠插到他心脏深处去，痛得彻骨发凉，痛得永生难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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