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睡得不太安稳，微微蹙着眉，手指屈着，松松握住袖口，呼吸安静又无害。
看
会儿，陆时垂眼，伸手，把人捞过来，枕在自己肩膀上。
动作很轻。
楚喻本能地蹭蹭陆时肩膀处
衣料，无意识地呢喃出声，“陆时……”
驶出隧道。
陆时手插在牛仔裤口袋，露出截黑色护腕。
“不，
送他。”
“啊？”楚喻不爱麻烦人，“又不是女生，不用送。”
陆时不说话，转身往外走。
最后还是送。
那……他自己呢，他目标是什
？
楚喻脚步顿住。
他突然发现，活十七年，他竟然说不出自己目标是什。
从河边开车离开，没几分钟，就回到青川路。
楚喻往四面看，惊讶，“离河边这近？”
赔罪，“嗯，错，太想当然。”
烧烤摊老板正将渔网拖上来，祝知非扬声问，“怎样，多少？”
老板乐呵呵，很开心模样，脸上褶子都仿佛带着笑，“这些鱼没个脑子，全往网里蹿！”
祝知非大笑。
楚喻也笑。
街边人影稀疏，车窗外是飞逝清冷霓虹，隔几秒，陆时低低回应，“嗯。”
不知道是因为赛车时，肾上腺素分泌过多、太兴奋原因，还是在车上吸陆时血吸多，坐上车，楚喻就全身软软绵绵，眼睛睁不开。
还没开出多远，楚喻就头挨着玻璃窗，迷糊着睡过去。
出租车开在空荡荡马路上，沿途路灯不断后退，暖色灯光透过车窗，落下层叠光影。
驶入隧道。
视野里是成不变画面，陆时转过眼，看见楚喻睫毛，在光线下，投落纤毫分明阴影。
“对啊，”魏光磊指指方向，“那边，巷子绕完，直接往下走，就是河边。所以青川路住着还不错，有河风，夏天凉快。”
车开回仓库，魏光磊把卷帘门拉下来，锁上。
拍拍手上灰，魏光磊看向楚喻，“你怎回？要不就住下？”
楚喻摆手，“不麻烦，打个车回家，挺方便。”
魏光磊也不勉强，又问陆时，“祝知非会儿就奔家里做卷子去，陆哥你呢，们再续个？家里有卤菜。”
觉得这刻，很令人开心。
往回走时，远远看着破旧烧烤摊，以及小方桌旁坐着陆时和魏光磊，楚喻脑子里忽然盘旋起个念头。
祝知非目标是好好学习，考好学校，找好工作，赚钱，照顾家人。
魏光磊目标，是还债，打理好汽修店，替母亲分担重担。
甚至烧烤摊老板，目标可能是多招揽几个食客，多捞几条鱼，赚钱，养家，把孩子养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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