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谨动动,声音细如蚊呐:“不是这样……”
“就是这样,知道为什吗?”
“……”
“因为在心里,已经结过婚。你活着是个有家室人,你走就是个鳏夫,人家会叫你未亡人。你知道什叫‘未亡人’?就是这个人还活着,他只是没死而已。他也只是没死而已。”
方谨眼皮微微发红,半晌轻轻道:“……别这样……”
,那是完全崩溃,没有任何形象,几乎称得上歇斯底里痛哭。
顾远嘶哑喘息,过很久很久,,bao怒野兽般紧绷身躯终于渐渐垮下来。
他俯身把方谨从沙地上抱起来,就这打横紧紧抱着,心脏在胸膛中咚咚跳动,将热度毫无保留地传递到怀中那冰冷颤抖身躯上。方谨神智已经有点恍惚,喉咙因为未尽抽噎而微微倒气,下意识抬手抓住顾远肩膀。
“对不起,真……舍不得你……”
“也舍不得你。”顾远低沉道,抱着他穿过夜色,向海滩尽头走去。
“曾经很讨厌你,觉得你是顾名宗派来监视眼线。但后来渐渐又觉得总刁难你不好,你也只是打份工领份薪水,凭什非要忍受无穷无尽花样翻新刁难和坏脾气?所以渐渐开始对你客气些,缓和些,甚至关注你些。”
“但你这个人,只要旦开始对你好就停不下来,只要旦把目光放在你身上就移不开。慢慢觉得你什地方都好,什地方都顺心,投入在你身上注意力也就越来越加深,甚至到不见面时都会想念你地步……”
顾远似乎回忆起当年患得患失自己,眼底浮现出悠远而微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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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谨模样十分颓唐,全身被海水浸得透湿,满脸潮湿发青,连头发里都是沙子。顾远吩咐听到动静惊慌赶来管家去煮姜汤,然后给方谨和自己都热腾腾洗个澡,用干毛巾紧紧抱住,把室内暖气开到最大。
方谨已经不再哽咽,整个人陷入情绪极度癫狂后近乎虚脱茫然中。顾远从管家手里接过姜汤,走到床边勺勺喂给他,方谨就麻木地口口咽下去;直喝大半碗,顾远才放下碗,半跪在他脚边,略微抬起头看着他问:“还冷吗?”
“……”方谨摇摇头。
“听着,方谨。”顾远黑深深眼睛盯着他,目光似乎能透过眼窝看到他灵魂里去,说:“就算你死,也不会结婚,更不会有孩子。不会按照你希望那种好方式生活,会孤独人,吃饭,睡觉,工作,散步,去公园,看电影……个人形单影只地老去。等死,人家会在墓碑上写,这是被抛弃垃圾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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