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谨沉默
，很久后才轻轻道：“对不起。”
似乎除这三个字之外，他也实在不知道还有什
能说
。
顾远心中发凉。他知道自己应该抬脚离开，但
时之间又难以举步，只微微偏头看着门框上深色光滑油漆，眼角余光能隐隐瞥见卧室里大床边角
如果让不明就里外人看，这应该是非常让人称羡画面。年貌般配情侣在晨光中相拥醒来，爱抚，打闹，专注凝视，温暖贴心饮料……随便截下幕，都是如花美眷最生动写照。
然而在美好表象之下，没人知道个残破生命苟延残喘，另个却年华正好，前途无限。
顾远打开门准备出去，突然只听身后传来声低微：
“对不起……”
顾远脚步顿住，却没回头，“你说什？”
接着只见他往大床中缩缩，还是声不吭。
就这足足僵持好几分钟，房间里安静得半点声音都没有。
顾远终于意识到方谨是不可能开口。股更狼狈羞恼顺着脊椎爬上脑髓，他从床上霍然起身，冷冷道：“随便你吧，反正你怎想也不重要，乖乖听话好过点才是真。”
——这话也没错，以方谨现在跌到谷底状态，别说还带着个危机四伏顾家，旦顾远认真起来他根本不是对手。
方谨犹如死人般动也不动，顾远大步走出卧室，片刻后又回来，站在床边冷冷道：“喝。”
“……
没想吊着你。”
——你不吊着，那难道是还喜欢吗？
或者说，在无依无靠需要帮手时候，突然看到，又想起丝往日好，于是在百分之九十九哀伤痛苦怀念之外，勉强分百分之喜欢给？
顾远张口正想刺两句，突然只听身后方谨微弱地、艰涩地问：“你恨吗……顾远？”
那刻顾远其实很希望自己能给出肯定回答。但话出口时，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变成：“——你说呢？”
方谨终于微微抬起头，只见面前竟然是杯水果汁。
他迟疑下，时不知道是什意思，但看顾远确实没有再来抢夺戒指意思，便慢慢坐起来接过果汁，顺从地喝起来。
那果汁微微有点温，玻璃杯也是热，上面还沾着水迹。如果用微波炉热果汁话会破坏维生素，那眼前这杯应该是榨汁后把杯子放在热水里，才带上温度。
方谨不知道为什顾远突然好好盯着自己喝果汁，也没想到他这细致，喝完后都有点发愣。顾远把空杯子从他手中拿回去，淡淡道：“跟佣人说以后每天早上都要喝，你记着别忘。”
他也不解释方谨牙龈出血事情，转身就往外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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