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洋下意识动动,笑道:“大哥?”
顾远却倏而转向保镖,吩咐道:“把东西拿上来。”
保镖领命而去,不会又捧着个白色铁盒推门进来,走到顾洋
顾洋衣着狼狈,领口散开,身上带着浓重酒气,脸上残留着睡觉时压出来红痕。这幅模样不用看都知道肯定是从哪个小妞床上挖出来,可能大清早就被保镖劫持过来,直足足按到现在。
“大哥要是想,叫声自然过来,怎大清早上还来这出?”顾洋目光向左右瞥,皮笑肉不笑道:“知道知道是大哥你喜欢跟兄弟开玩笑,不知道,还以为您今儿要篡位夺权,先杀祭旗呢。”
顾远淡淡道:“要是想篡位夺权,杀不杀你有什区别?”
顾洋当即哽。
顾远脚勾住靠背椅往前带,椅子咕噜噜从办公桌后滑出来,紧接着被他手按住,坐在顾洋面前:“放开他。”
福利院,在福利院中没过两天,就被人领走卖进顾家。
之后种种辗转颠沛和流离失所如同错综复杂大网,将他勒紧绞杀,最后寸苟延残喘余地都被无情夺走;而在大网中心最深地方,是夜色深处,映亮天际熊熊火海。
火光中有只黑色海鸥与他对视。
命运从不堪回首时光中探出头,对他露出狰狞笑脸。
·
保镖立刻松开手,顾洋狠狠整整领子,重重哼声。
“你不服?”顾远问。
顾洋说:“有什好服不服,大哥出个车祸都能让背锅,那就背呗。谁叫咱家除你只有呢。要是再来个老三话咱兄弟俩还能联起手来争争,但现在这非此即彼情况,不背锅谁背锅呀?”
顾远深邃眼睛盯着他,办公室里时静寂无声。
那安静让人心里发毛,似乎有条毒蛇正慢慢顺着你脚脖子往上爬,点点悄无声息,让恐惧随着冰凉黏腻触感缓缓渗到心里去。
那天凌晨他们才回到家,方谨神思不属,难以入眠,顾远便起来给他热杯牛奶,结果他喝完后睡到第二天早晨上班都没有醒。
顾远出门前在他眉心上亲亲,手指从他因为熟睡而格外红润唇上摩挲而过。
晨光中方谨呼吸均匀、面容平静,眼睫如同鸦翅般覆盖在鼻翼——他看不见是,此刻顾远目光中充满深深沉溺和迷恋,仿佛深水无边无底,要将他整个人都浸透在里面。
直到过很久很久,连上班时间都快过,顾远才起身轻轻走出去。
到公司时已近十点,手下紧走两步上前推开门,顾远大步走进办公室,只见靠墙排真皮大沙发上坐着两个保镖,左右按着中间那个人——顾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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