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远毫不避讳,抵达射击场后就当着方谨面,从车门暗格里拿出那把勃朗宁MK3,轻车熟路进去找自己固定射击道。
他本意是要看方谨能打几环,然而方谨表现得很生疏,站在顾远旁边那个射击道上拿着枪,连姿势都不对,瞄准半天不敢扣动扳机。片刻后顾远那边枪声响,吓得他差点把手里枪扔,连连往边上退好几步。
顾远看着好笑,把将他抓过来按住:“你这样是不行,又不是真弹你害怕什?”
方谨脸色煞白说不出话,明亮灯光下嘴唇抿得几乎看不出血色,眼底薄薄浮着层强撑出来
“醉鸡在家里腌天呢,你上哪儿去?”
“这惦记那只鸡干嘛?想吃今晚给你吃个大。”顾远押着方谨往办公室外推,蛮不讲理地揪着他领子防止他跑走,结果被女助理隔着走廊看见,还以为老板又发疯要折磨手下人为乐,吓得当即退后好几步。
方谨哭笑不得又没办法,被顾远股脑塞进车里,从公司开出去过半天,才渐渐发现这条路通往顾远平时经常去那家射击场。
“以前练过枪吗?”顾远随意问。
不知为何听到这话后,方谨大脑深处有根神经微微地绷紧,就像他以前无数次在危险来临前感觉到那样。
他提起你。柯荣没后代,是老爷子大心病,这当口提起你太敏感。”
他顿顿,似乎非常自然地转折下,笑道:“说这个是想告诉你,咱俩现在都住起,理应互相拜见彼此家里人。既然外公这边不用费事,你家令尊令堂现居何处?是不是也该上门拜访下?”
方谨态度却非常从容,看不出任何迟疑痕迹:
“不用,留学那几年父母都意外去世。”
顾远倒愣。
然而这感觉是很无稽,眼前这个人是顾远。
如果这世上还有最后个人会照顾他,这个人就是顾远。
“……没有啊。”方谨视线往他脸上瞥,小声说:“正常人哪有机会跑去练枪呢?”
顾远微笑起来,似乎对他目光完全没有觉察般:
“——那今天就带你去练练。”
“所以没有经济支援,在德国最后年打工很辛苦,还去咖啡厅当过侍应生。”方谨笑着叹口气,说:“改天给你看打工时拍照片,德语说得好,还被客人给过不少小费呢。”
顾远若有所思,却只点点头笑下。
半晌他慢慢拨拉着盘里剩菜,没再接着父母话题说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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结果第二天方谨还记得要煲瓦罐羊肉汤事,下班前他叫顾远绕路去超市买羊肉,顾远却把包拎,笑道:“今晚不回家吃饭,带你去个好地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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