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当时直在叫秦朗……因为如果不叫,眼前那人就直是简明,清晰明得令他恐惧。
他明明知道那是简明,还是将对方按在身下,不顾抵抗,深深地进入,他清楚地记得自己吻简明唇,吻遍身体,掐着简明细瘦腰使劲往自己身下按,恨不得进到那具身体最里面。
他明明知道那是不能再犯错误——无论是跟简明上第二次床,还是再对个人心动。
秦朗耗尽他,他像坛死灰,再不敢燃出半点儿火星。
不能再继续下去,离开是对,走吧,贺小山。他对自己说。
他性子就是这样,平时挺好相处,发起闷来谁都不理。所以教练也没在意,叫他几个师弟继续训练。贺小山去更衣室,他师兄正在那儿等他。
“这儿,家备用钥匙。地址你还记得吧?上次带你去过。”
“谢谢师兄。”贺小山表情呆滞。
“你什时候搬过来?提前整理整理。”
“下周吧。”
他钻进被子,将自己团成只冬眠熊,就这样怂头怂尾地睡过去。
他师兄看他不对劲,“怎?没魂儿?”
贺小山张张嘴,想问他能在你家养猫不,话没出口又想起猫被简明没收。顿时有种含辛茹苦养儿十年,离婚官司打输,孩子被判给前妻心酸……
他闷闷地应句,“没事。”谢过师兄,收钥匙。
贺小山在路上买整件啤酒,回家边喝酒边收拾行李,渐至酩酊大醉。初夏夜风从窗外拂入,他抱着只旧足球蹲在纸箱前发呆,模糊视野里,怀里球影闪烁,竟然有点像简明脸。
他要醉到这种程度才有勇气去回想那天晚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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