严峫奇怪地瞥他眼:“怎会?”
苟利回以无辜瞪视。
“再不稳定流动人口也总有社会联系,只要留下过蛛丝马迹,失踪就必然会有人发现。再说抛尸,真正意义上人迹罕至深山老林般人是根本去不到那里,交通工具、人力限制、尸体腐败等客观条件会形成全方位制约因素。”严峫手指夹着烟,向远处零星狗吠密林中指指:“哪怕像fd组织这样有钱、有人、有火力犯罪集团,要实现毫无痕迹抛尸也绝无可能。你看咱们现在所处地方,虽然确实比较偏,但根本就不能算原始丛林。”
苟利若有所思地唔声。
“越野车队车辙印记,对地面树丛极大破坏,还有当地居民目击回忆……越兴师动众抛尸山林,留下可追踪线索就越多。”严峫把烟头丢在脚下,顺脚碾熄:“真正毫无痕迹犯罪是不存在,只看警力投入到什程度,以及刑侦技术发展到什阶段罢。”
S省边境,通山。
严峫深夜下车,在县城公安局值班室搭床睡晚,第二天破晓时主任法医苟利终于带着技术队赶到。天刚蒙蒙亮,几个人就呵欠连天地强打精神,跟着派出所唯辆桑塔纳警车晃晃荡荡地上山。
齐思浩近来颇为狂热大脑可能是被山里刺骨严寒冻清醒,连连表示自己可以待在当地派出所,等他们下山会合就行。苟利虽然没明白为什恭州齐支队长会出现在这里,但他很羡慕齐思浩可以留在山下烤火,简直恨不得跟对方换换。
“全身上下这厚实脂肪层啊,整个春夏秋天好吃好喝地养着它们、供着它们,结果它们就是这回报!膘到用时方恨少!”苟利痛心疾首,裹着毯子缩在车里:“老严!”
严峫坐在敞开车门边抽烟:“干嘛。”
仿佛为印证他话,突然车载步话机滋啦作响,两人同时回头。
“你穿这点真不冷啊?!”
严峫戴着公安局统配发警用围巾,深灰色修身风衣面料看就价值不菲,考究剪裁勾勒出精悍身形轮廓,闻言漫不经心道:“因为肌肉密度比脂肪密度大,所以御寒指数不样吧。”
苟利:“……”
车窗外是崇山险峻冬季丛林,现场技术队和当地民警、森林公安和十数只警犬哄而散,沿着各个方向深入山道进行搜索。
“直有个疑问,”苟利用屁股挪近点,向远处示意:“你说咱们国家这大,像滕文艳这样高风险不稳定流动人口又那多;要是哪个犯罪分子杀人,尸体往人迹罕至深山老林里抛,只要十年八年没人供出来,是不是就永远找不到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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