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辆警车红蓝光芒骤闪,警笛刺破夜空,齐刷刷掉头冲出南城分局大门,汇入主城区深夜车流中。
“高宝康,高中肄业,父母都是下边县城开麻将摊,对这个独子万千宠爱于身,成功养成个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够废物,从小因为打架闹事收保护费进不知道多少回派出所。上高中终于念不下去,就在家混着,父母费尽口舌把他送来津海亲戚家‘找工作’,结果又是赌博又搞传销,好容易折腾到十八九岁负完全刑事责任,得!马不停蹄进监狱,瞧人家这效率!”
“他那个亲戚是什人?”步重华边开车边问。
“亲姑姑,嫁个老公在开发区开个小公司,从案卷上看是个教科书式标准扶弟魔,为贴弟弟贴侄子挖心挖肺恨不能掏空婆家那种,高宝康入狱不久老公就带着孩子跟她离婚。”车载蓝牙那边传来另辆车上蔡麟哗啦啦翻笔录声音,突然声哎哟:“等等——得,去年又复婚!好嘛,包子配狗天长地久,古人诚不欺!”
“?”坐在副驾驶上低头吃包子吴雩动作顿。
阴影中,吴雩背靠在冰冷墙壁上,喀嚓点起根烟,轻而悠长地吐出口烟雾。
如果从楼梯方向望去,窗外夜空岑寂,远方万家灯火,四里河滔滔水浪奔流向海;步重华坐在靠墙长椅上,逆光侧脸如石雕般鲜明深邃;而吴雩静静立在另侧昏暗中,半边正脸迎着更远处微渺光,笼罩在袅袅香烟里,九十度夹角仿佛被光影分隔成两个世界。
墙上时钟滴答作响,技术处半层楼办公室灯明又暗,暗又亮。
突然阵急促脚步从楼梯传来:“步重华!”
去而复返王九龄匆匆奔下楼,神情疲惫中掩不住兴奋,大步流星走来把几张纸往他面前亮,连炫耀地哼声都来不及,首当其冲就是:
步重华目视前方,顺手从车门边抽出保温杯,扔进他怀里:“他现在住房子是他姑姑?”
“对,已经跟平海区派出所确认过,这人出狱之后没啥改造表现,仍然是个偷鸡摸狗主儿,五零二案发前天还因为往楼下扔酒瓶子被带回去次。”对面只听蔡麟啪地把案卷收,说:“老板甭担心,已经跟派出
“你小子运气不错,天涯海角不用去!”
步重华把夺过对比结果,个八字眉小平头男子入狱照赫然映入眼帘——
“呐,你瞧瞧:高宝康,二十四岁,强*罪入狱四年,出狱后居住在津海市平海开发新区,测序结果与郜灵口腔中提取凶手DNA精确吻合!怎样?”
步重华哗啦把纸往王主任怀里拍:“抓人!”
呜哩呜哩呜哩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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