打夜点滴,烧退下去。又留院观察晚,到第三天才回到村里。如此折腾两天,秀秀心力交瘁,先回屋去睡觉。而秀秀妈叫上大河,说要与他聊聊。
秀秀她妈意思,是要大河出面,去解决个双方闹许久矛盾。这次村里发展旅游业,临近山边几户人家,都涉及到拆迁问题,而大河家祖屋,虽然房子倒,但毕竟那块地还在。当年大河爷爷走时候,秀秀她老汉——也就是当年村支书——替大河留个心眼,叫上大河三舅,当着全村面做保证,三舅家只是代为抚养大河,祖屋仍旧是大河本人,待到成年后就归大河处置。现在大河他三舅妈占着那块地,硬说大河是她养大,地是她,拆迁款也是自己。按秀秀她妈意思,大河既然长大成人,那地和拆迁款都该是大河,跟秀秀结婚,就是秀秀。秀秀她妈就让大河去找他三舅妈,把那笔款子要回来。
大河听得头晕。最后好不容易在秀秀她妈锲而不舍地解释下理清思路,他反倒过来劝秀秀她妈,“三舅和三舅妈养大,房子他们要,就给他们。”
秀秀她妈骂他瓜娃子,再继续给他阐述要回来就能修新房,秀秀跟女儿也好有个宽敞地方住道理。而大河又接着跟她说自己年轻力壮,能干活,两年时间就能回来自己修新房。
大河就只剩下傻笑。
院子闲杂人等被秀秀她妈往外赶,别碍着人家小俩口摆龙门阵。
周遭安静,秀秀低声说,“回来啊。”
“嗯,”大河笑,牛头不对马嘴地答,“她像你。”
秀秀抿嘴唇笑,然后又道,“跟你讲过,秋天生,小名叫秋秋。还没上户口,就这会儿等着你回来,起取个大名。”
大河憨憨地笑,“好,……想想。”
家人吃个团圆饭。娃儿休息得早,在床边小摇篮里睡得口水巴拉。大河在卧室床上把给娘俩带礼物字摊开,有些补品,套小衣小鞋,还有几个草叶编小风车、按按会弹跳小青蛙。
他与秀秀又聊几句,从大背包里收拾个小包,秀秀眼见着那边角上露出包糖塑料口袋,道句,“娃儿夜里要醒,隔会儿就要喂奶,换尿布。最近还有点低烧。”
大河便没有出门上山。等秀秀睡,他披着件防寒服,守在女儿摇篮边看着,傻呆呆地乐晚上,不时隔着小棉被,轻轻去摸女儿小手小脚。
大半夜时候他发觉小女儿脸蛋通通红,呼吸急促,好像有些不太对劲。摸摸脸蛋额头,滚滚烫。他急忙摇醒秀秀。小俩口连夜找村支书家借摩托车,送去县里医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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