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？说什
？”大河仍是愣愣
，想
想，觉得昨日跟秀秀在路上自然还是说很多话，可是却不明白要怎全部答给山神。
只能老老实实地从头开始讲：“她说，那支铅笔是她妈在镇上买，本来有三支，现在写完，只剩下
支……”
山神叹口气，瞧着这孩子呆呆傻傻性子，也是不会瞧出那女孩子有什心事，于是便直白地问他，“你喜欢她？”
大河更愣，“啊？”
“喜欢她？”山神揪揪他脸皮。
山神边拨弄着剩下螳螂妈和螳螂娃儿，边继续昨天提点，逗他道，“秀秀好吗？”
大河并不明白，直愣愣地说，“好啊。”
“昨天你们去做什？”
“拿铅笔。”大河说。
“然后？”
山神庙还立在那林里，并不见翠绿袍角。
第二天是周日，仍旧无需上课。大河起个大早，省下早餐红苕，蹬蹬跑去山神庙。山神老模样在那里等他，只是并不如几年前样张开衣袖将他接进怀里——因为他与山神般高，撞进去后脸贴脸样子着实奇怪。
他将热腾腾红苕献宝地奉献给山神，而山神捏捏热度，很是赞赏地点点头，倚在庙顶上慵懒地慢条斯理地剥起来。
大河蹲在他旁边继续编竹叶，却不是昨天那只兔子。
山神漫不经心地看眼，道，“这是什？”
“什喜欢？”大河愣愣地问。
“哎……”大山神灵觉得自己难得凡心未泯、管管这万丈红尘闲事，便遇到个不开窍小瓜娃子。寻常山林里，公兔子见母兔子，公狼见母狼，螳螂老汉见螳螂妈，也不就那芝麻看绿豆看对眼事儿，怎得到这小瓜娃子身上，就变成又需要换成简单句子去解释事情。
“你啊……看到她欢喜？”
大河愣愣地，想想，点头。
“然后回家，”大河直愣愣地说。
他不好意思地低头，“
本来想再去地里藏个西瓜给你，三舅妈叫去磨豆子，整袋，磨到很晚。”
“瓜娃子，还图你那点西瓜？”山神脸正气地说，“你前天晚上就该口气儿藏两个。”
“啊！对哦！”恍然大悟。
眼看着这话题要岔远，山神又淡定地绕回去道，“她没跟你说什？”
“螳螂老汉。”
“不是有？”
“被秀秀拿走。”大河很歉疚地搔搔头。
山神笑起来，揉揉他脑袋说，“瓜娃子，有过，就行。”
大河并不明白那道理，就像山神曾经说过很多很多山里道理样。但是山神话他是很听，于是惋惜地放弃螳螂老汉。他只能继续编那只小兔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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