颜兰玉抬起头，有那
刹那间他眼底
神色难以言描。
仿佛在透明质地上布满细微裂纹，马上就要碎成无数片薄冰。
“你还小，不知道这做对你将来有多不好。如果真正在块过日子还好说，不明不白跟
混几年，以后你不管升学还是工作麻烦都多得很，够你喝壶。”
“对你意思还是如往常，”于靖忠难得显出点伤感：“但年纪比你大，不能太自私，就这趁你懵懂无知时候可着劲占便宜……还是那个想法，就
年后没几天，颜兰玉果然找好房子，搬走
。
已经升职为副局级于副，喜欢上十八岁颜兰玉，那真是点办法也没有。劝几次都无效后，他只能帮忙把颜兰玉有限行李收收，把他送到那个新租下来小公寓去，看着空空荡荡只有基本家具房间，内心股郁结之气堵着出不来。
“你晚上吃什啊？”于靖忠打开空空荡荡冰箱问。
颜兰玉说：“叫外卖吧。”
于靖忠面色铁青，下去超市扛米、油、肉和蔬菜回来，又逐添置锅碗瓢盆，检查门窗煤气，十分烦躁地反复修正卫生间那个不太能对准锁轴。
是大出把风头。
然而新科上任于靖忠副局长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热情。
他坐在办公室里，看着手中香烟明明灭灭，在烟雾缭绕中点点烧到尽头。
……
“也非常喜欢您……”
他就像是第次送孩子离家家长，临走前有无数针头线脑小事股脑摆上案头，哪件都挂心，哪件都重要，恨不得时间再凭空多出七十二小时来，让他事无巨细地件件安排妥当才行。
颜兰玉屡次说不用，但他临走前还是做满满冒尖三菜汤，甚至都给裹保鲜膜放到冰箱里去，怕放在桌子上被颜兰玉搞忘，过几天变质后吃拉肚子。
“这里离家不远，周末可以回去过，平时还是可以来接送你上班。晚上睡觉关好门窗，别出去乱晃，过年过节时候外面乱得狠！”
于副站在门口边换鞋边教训，而颜兰玉站在玄关处，昏暗光线让他沉默侧脸看上去明昧不清。
“还有，”于靖忠顿顿，又道：“虽然你上次说什保持现有关系不变，但认真考虑过，不能这样。”
“愿意保持现在状态，却无法更进步到恋人关系……”
“这样对您和对都好。”
妈，对是好，对你好什啊？十几岁大好青春浪费在身上，还什都不图什都不求，这分明是报恩心态，不喜欢又不好意思开口拒绝呢吧！
于靖忠咬牙把烟头摁熄在废文件上，长长地吐口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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