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迦楼罗当然没有睡沙发，复式公寓里足有四间大卧室，他睡在周晖隔壁。
他其实已经不适应高床软枕
睡眠方式
。在雪山数百年间他都是睡在山洞中，悬崖下，有时仅仅只是
块巨石遮挡出背风地；,
“如果母亲真杀死魔尊，要把大阿修罗王神格拿给摩诃话，你会不会……”
“那是凤凰事情。”
“你不会阻止？”
“阻止有用？”
周晖反问完，也不期待回答，起身拿着空碗就去厨房水槽。这个时候冷不防迦楼罗在身后开口，问：“你今天在会上说围剿计划很完备，似乎事先计划过，是不是在
来之前母亲就已经跟你说什
？”
，跺跺脚上灰。
周晖愕然瞪着儿子，后者以坦然自若目光回视。
周老大半晌找不到任何语言来反驳，内心油然生出种被说服不爽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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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晖于是把次子带回家，晚上父子二人对着同张餐桌吃外卖，彼此都有种非常荒谬感觉。
他这问纯粹是因为知道周晖封印魔尊只为应付天道，其实并没有太认真地去干这件事。然而今天在会上，他把魔尊梵罗彻底杀死永绝后患计划又很成熟，可想而知事先设想过很久。
因为与魔尊有夺妻之恨？
迦楼罗内心隐约希望周晖给出这样回答。他希望周晖能表现出更在乎凤凰样子，似乎这样话，凤凰回来后周晖不会分手可能性就大些，这个家庭形式化完整，也能再多维持段时间。
然而周晖什都没说，听到迦楼罗提起凤凰时候，甚至点情绪波动都没有。
“饭钱是付，你洗碗。”他把空碗和筷子随手往水池里扔：“洗完自己拿个毯子去睡沙发。”
这可能是上千年来他们第次在只有两个人情况下同桌吃饭。迦楼罗没赶上周晖给大儿子喂伏特加拌辣椒酱好时候，他出生后凤凰对婴儿饮食严防死守，经常亲自下厨做满汉全席婴儿餐，再充满耐心和爱意地口口喂给两只小鸟崽。
摩诃去三十三重天上修佛后，迦楼罗也总是跟着凤凰起吃饭，很长段时间内他都有些害怕他爸——这个据说非常强大，残忍，出身血海魔物男人；这个从来对孩子不假辞色，仿佛隐隐还怀着警惕和戒备之心父亲。
复式豪华公寓里灯火通明，餐桌是实心红木，地板光可鉴人。虽然两个人用餐总会发出筷子相碰、勺子触碗声音，但那轻微声响反而更衬托出静寂和尴尬，仿佛连呼吸都特别明显。
“……三天后你打算去什地方堵魔尊？”迦楼罗终于开口问。
所幸周晖没有听若未闻，只淡淡道：“地点还在排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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