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跟你说,这孩子在密宗门那种地方生活得太久,点点正常人体温他都能当做救命稻草样抓住。根本没有他想象那好,就是个普通人,但他生命前十几年里根本没见过普通人,所以偶然见个就觉得稀罕到不行,奋不顾身就以为自己爱上,那都是假象。”
“你在自卑吗?”楚河笑着问。
“只是对自己有清醒认识,”于靖忠指指自己,说:“要是卑鄙点儿,就这跟他混着,反正带着敏敏,也不打算再找,混个几年十几年再说呗。但颜兰玉现在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,以后他长大,成熟,见识人更多,再回头看看,会觉得自己这些年来都日狗。他人生最精彩时光,就全浪费在身上。”
楚河还是在笑,“那你为什不把自己记忆也并删除掉?”
于靖忠梗着脖子挥挥手,说:“总之,让他忘这回事,再送他去好好上学,跟同龄人多认识,以后甭管是找个姑娘生孩子还是找个男作伴过日子,只要活着,看到他开开心心,死都能闭眼。至于留下来东西他跟敏敏平分,好在房贷还完,卖起来也方便……”
,烦躁揉揉太阳穴:“早问过周晖,他不同意。妈这时候还撺掇赶紧上,是看出殡不嫌热闹吗?”
“赶紧上什?”
“颜兰玉啊!”
楚河给自己倒杯茶,说:“虽然不建议你这做,但也不赞成你删除颜兰玉昨晚记忆要求。话说回来,为什你想干预颜兰玉记忆,却想保留自己呢?”
于靖忠摁熄烟头,沉着脸又点上根,深深吸口。
“可以勉强接受这个理由,”楚河说,“但还是觉得,你剥夺他现在做选择权力,人在
“要不是认识这久,几乎都要以为你是上过不认账渣男……虽然现在也相去不远。”楚河似乎感到颇有意思,问:“你有什特殊理由吗?如果你能说服话,这事也不是没有转圜余地。”
于副终于从袅袅白烟中抬起眼睛——男人长相老成也是挺悲催,抬头纹立刻就出来:“不想让他为死第三次,这个理由可以吗?”
楚河奇道:“喔?”
“他第次见到,差点就没命;第二次见到,又特差点没命。老四,你跟周晖活几千上万年,知道面临死亡是什滋味吗?尤其是献祭样亲手把自己送到面临死亡那个境地里去,那种滋味你知道是怎样吗?”
“还真知道,”楚河却笑起来,低头看着茶杯中蒸腾热气:“不过只有对自己孩子才……这不是重点,你继续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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