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问题确实问到点子上,天后却毫无惧色:“因为怀上此子时,正当太宗皇帝楚国太妃新逝,乃是庶母热孝;加之先皇病体沉疴,御医严禁宠幸后宫,种种因素作用下才并未声张于人。而陛下当年正奉命征讨辽东,怎可能听到先皇后宫动静?”
皇帝哽,只听天后又朗声道:“
“这个孩子出生那日,原本已经开始好转先帝却急速病危,钦天监袁天罡测算他命极妨主,先帝因此不喜,令当时北衙副统领宋冲将他远弃漠北,事后宋冲亦被暗门灭口。”
“被发配感业寺那段时间,因为内心仍对陛下心存幻想,所以不敢将此子存在揭晓于世。事后回宫当上皇后,恰逢谢云被流放漠北,便令他从北衙文书记载中寻找线索,前去探访照顾这个孩子……”
皇帝面色青又紫紫又青,根本说不出句话,而几位平时老谋深算足智多谋宰相此刻都完全懵,张文瓘神情如遭雷殛,半晌才颤抖道:“谢……谢统领,此事可是真?”
谢云回答平淡而有力:“单将军确是天后之子,臣有多年来与天后书信作证。”
“……多少书信?”
“这是干什?”皇帝用力捶打床榻,手指哆嗦指着武后:“朕看企图篡权是你!李唐江山是要毁在你手上!”
武后深吸口气,知道大势已去。
她没看皇帝,甚至也没看殿中其他人,蓦然抬手用护甲狠狠推开剑锋,用力之大以至于黄金护甲被削掉半截,叮当声掉在地上。
“亲生儿子,”武后字句冰冷道,“竟然要取性命,对兵锋相向!”
皇帝愕然道:“你说什?”
“近百封。”
张文瓘个字都说不出来。
“这怎……这怎可能?”
天后忽视皇帝沙哑嗫嚅,冷笑问:“圣上如今知道单超身世,还这信任他,还要令他辅政吗?”
皇帝兀自摇头:“派胡言,派胡言……宫妃产子是何等大事,怎可能半点动静不闻?”
单超猛地闭上眼睛。
他知道这句话出口前,他还有抛下切回去漠北可能,但这句话落地后什都变。切都应当年谢云所说话,如果不攀登到大明宫最顶点,他就会被权力倾轧中错综复杂齿轮吞噬殆尽。
他缓缓收回龙渊,返剑回鞘。
“陛下当年重用单超,最关键原因就是他无父无母、身家清白,与京城中绝大部分势力毫无牵扯。”武后露出丝略微讽刺笑容,道:“然而陛下有所不知……你眼前这个手握重兵杀进京城,却是与先帝儿子。”
她在周遭吸气声音中含笑瞥向单超,抬起下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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