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分每秒都像是过
数年那
漫长，武后终于站直身体，朗笑
声：“小事而已，何罪可恕？”
“本宫今日也有些乏，你们退下吧。”
明崇俨抑制不住地偷眼斜觑，然而谢云面色如常，起身顺从地退出去。
明崇俨走出殿门，只见谢云
身影在不远处闪，转过回廊。
“——谢统领！”
寿昌宫陷入死寂。
明崇俨这把赌上身家性命，只听周围安静得连心跳都清晰可闻，武后雍容美艳面孔在烛光后阴霾不清。
仿佛过很久很久，明崇俨觉得自己双腿都跪得没知觉，才听道冰冷威严女声从首座传下来：“谢云。”
谢云起身，单膝半跪在地。
武后问：“你也这认为？”
罪……”
“
欠你次，谢统领。”当时他狼狈不堪抓着谢云手，几乎用尽全身力量，断断续续道：“真不知道她最终拿缚龙草来对付杨姑娘，谢统领，算欠你次，将来必定偿还……”
谢云五指拢，别开目光。
明崇俨内心苦笑着摇摇头，起身扑通声跪在地上，对首座深深拜伏。
武后奇道：“先生何故行此大礼？快快请起！”
明崇俨快步上前，只见谢云身影停在石柱下，却没有回头：“怎？”
“……”迟疑片刻后明崇俨还是咳声，说：“上次欠你帐……”
“你还欠得多呢。”
谢云丢下这句就想走，明崇俨
“太后若想摄政，九五至尊自然不能太有底气。”谢云声调平稳波澜不惊，道：“臣心只想拱卫天后得偿所愿，其他不愿置喙，请见谅。”
武后施施然站起身，绕过桌案走下地面，长长织金裙裾在红锦上迤逦出耀眼闪光。
她脚步站定在谢云眼前，继而俯下身，托着谢云侧颊让他抬眼直视着自己：“你现在也开始叫天后。二十多年里口口声声唤‘娘娘’谢云呢，他在哪里？”
武后妆容精致而目光温柔，谢云近距离与她对视半晌，倏然弯起淡红唇角：“是神思恍惚，时说错，娘娘恕罪。”
明崇俨眼睁睁看着这幕，大气不敢出。
“微臣妄议皇子，微臣死罪。”明崇俨顿顿，说：“天后余下几位嫡子中，周王李显相貌神似先皇太宗，而冀王李旦最为显贵；若问谁能做代圣君话，二者都是极好面相。”
武后面色登时沉下去。
“但若论孝顺母亲，言听计从，能以子贵母话……”
明崇俨艰难地吞口唾沫，感觉身后谢云极具压力目光定定落在自己脊背上。
“……臣以为，还是当年太宗最幼那个儿子，最有这样……命格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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