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将军看什?”
“看师娘。”
杨妙容面色红。
“其实昨天初见杨姑娘,并不觉得如何惊艳,甚至隐隐还有些失望之感。”单超唏嘘着摇摇头,叹道:“小时候觉得师父十全十美、无所不能,定要个出身高贵又美貌绝伦女子才配得上;因此昨天在长乐宫外就想,师父怎找这个姑娘,没配个公主呢?”
“但今天与杨姑娘短短晤,才发现原来昨天想法极其谬误。杨姑娘兰心蕙质、温文有礼,绝非庸俗脂粉所能比,是太肤浅。”单超起身抱抱拳,充满歉意地俯下身:“请杨姑娘原谅之前不敬……”
“无妨,是造次。后来管家告诉御赐之物不好轻易转赠,师父发怒也是理所应当。”单超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地拱拱手:“不怕杨姑娘笑话,自幼在漠北长大,这些礼仪规矩概不懂,真是出洋相。”
他甚至没让杨妙容费心找借口,就主动替谢云找好,bao怒失态理由,尤其话还说得妥帖圆满,甚至让杨妙容都怔怔:“唔——将军费心……”
“谢统领待恩重如山,这些都是应该。”
两人对视片刻,单超坐姿挺拔、潇洒利落,眉宇间是令人心生好感坦诚和利落。
杨妙容不禁别开视线,端起茶来喝口:“知道外子曾在漠北待过几年,想必就是和将军在起吧,那时候将军还很小?”
“哎,将军做什!”杨妙容立刻起身把单超扶起来:“当不得将军如此大礼!”
单超顺势被扶起来,两人对视片刻,都笑起来。
——单超这番试探可说是非常大胆,但正因为如此,原本因为陌生而略显怪异气氛倒被打破,有种莫名熟悉感渐渐升
那些过往她其实都听谢云说过,此刻只是没话找话而已。单超却似乎浑然不觉,笑着叹口气:“是啊。当年还是个突厥人小奴隶,因为不服管教而被酷刑拷打,要不是谢统领花钱把赎出来,现在早就死过十八回。后来跟谢统领在漠北长大,每天跟他习武、念书、打猎、赶集……打狐狸剥皮去换盐,在沙漠中掘井舀水挖野菜,好几次遇上黑风,bao,都是谢统领带着逃出来。虽然那时候日子清苦,但现在回忆起来,却过得很快乐。”
单超眉目萧索,叹口气。
——长张英俊硬朗脸确实有好处,只需稍稍作态,就让女子情不自禁地生出怜爱来。
这忠武将军朝富贵,还能不忘旧恩,倒是个难得人物。杨妙容这想着,语气就更加和软:“只知道外子曾经流放漠北,倒不知道还有那多事情。”
单超笑起来,瞥杨妙容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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