单超扬声笑,眼底满是毫不掩饰睥睨:“单某无父无母,没有满门,谁想来抄就抄吧。大不——”
大不回大漠去狩猎放马,天大地大,哪里没有个存身之处?
至于那些想不开放不绮思妄想,今晚过去,也该彻彻底底地认清吧。
股热辣酸楚被狠气强行压下去,单超踩在贺兰敏之身上脚用力,却听他断断续续地嘶声叫起来:“好……好,你有种!但你不怕人知道,这小丫头,这姓裴小丫头也不怕人知道吗?!”
单超愣,连裴子柳恐惧哭泣都吓得呆呆。
好不容易扶着墙才站稳身体,恼羞成怒道:“姓谢没告诉你到底是谁?”
单超照脸拳,骨肉相触发出令人胆寒脆响,贺兰敏之再次被揍得摔出去!
裴子柳吓得大叫,拼命挣扎。单超抱稳小姑娘,边安慰她,边抬脚重重踩住贺兰敏之肚子,虽然面上冷静,但心里却有股左冲右突邪火找不到出口宣泄,逼得他几欲发狂。
——他也不知道这邪火从何而来,因为小姑娘惨状?贺兰敏之兽行?
还是因为另外种更深沉失望和——迁怒呢?
“这事要盖不住,就是你坏她名声!到那时不用圣上追究,裴家自会给她根白绫吊死!最好也是送进庙里去,嘿嘿,青灯古佛吃素生,看河东裴家是感激你,还是恨不得宰你?!”
裴子柳含泪眼眸猛地睁大,眼珠定住似动不动,面孔透出青白。
那瞬间,单超突然又想起在锻剑庄正堂前,面对那具焦黑女尸时感觉。
从江南到京师,从江湖到朝堂,这世道对弱者来说都是样——样苍白乏力,样无可奈何。
单超看看裴子柳,小姑娘嘴唇发着抖,全身冰块似冷硬,紧接着倏而望过来。她目光若是能化作实质,必然是只正拼命伸向浮木,湿淋淋垂死手
“畜生,”单超居高临下盯着贺兰敏之涨红脸,冷冷地给出回答,握着尖锐瓷片就往下刺去。
他这刺其实不是奔着要命去,只是要坏贺兰敏之腰肾经络——习武之人对经络穴道熟悉,只要刺到某个点,便可将贺兰敏之变成个不能人事废人,从此也就不能再害人家小姑娘,可谓报应不爽。
然而贺兰敏之没他想象那硬气,耽于声色男人总是比较怂,见瓷片锋利断角刺下来,第反应就以为是要他命来,当即失声大吼:“住手!你不能杀!你想让这事闹得所有人都知道?!”
单超手顿住。
“你杀,还妄想这事能盖得住?别看皇后现在赏识你,到时候秋后处斩,抄你满门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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