极度震怒中单超没理解这简单两个字:“什?”
谢云没说话,只手纹丝不动扣着他肩膀。
“……”单超终于有些恍惚,也有些难以置信地,明白他意思。
贺兰敏之这多年来胡作非为、却又顺风顺水地活到现在,除他是武后娘家最后男丁之外,还有个魏国夫人贺兰氏在圣上面前撑着缘故。以此人品性来看,估计没少在圣上面前给谢云下眼药,而谢云又偏偏投鼠忌器,无法彻底将他置于死地。
但若是……这只老鼠自己找死,那就简单多。
手紧,丝帕在拳头中攥成团。
谢云走过来看眼,面上也闪过丝意外:“裴家那姑娘才十二三岁吧,贺兰敏之可真是想死啊……”
这声音很轻,却像是铁钳将单超心瞬间抓紧,他不假思索就拔腿向贺兰敏之离开方向追去,转过长廊尽头,只见不远处满排下人住偏房,此刻都是黑寂寂,只有最角落里有点极不易察觉灯火闪闪,随即忽然灭。
如果单超刚才还有点疑惑话,现在那丝迟疑也完全消失:裴子柳这样千金小姐,若是自愿跑来私会情郎,会选在这种犄角旮旯破破烂烂下人房里?
就在这个时候,声混合在夜风中、因为距离遥远而显得极其低微闷喊忽然传出来,若不是单超耳力敏锐,肯定会把这声音当做花园中树枝晃动而忽略掉。
更何况河东裴家是东宫最有力支持者之,几乎人人都知道裴大小姐是未来内定太子妃。若是她在行宫中出事,若是东宫断条臂膀……
从骨髓里窜起寒意浸透四肢百骸,让单超紧咬牙根都觉出发冷。
“这世上绝大多数人,都是愿意对权势财富汲汲钻营”——但那钻营竟要用这卑劣甚至是肮脏手段,要用另外个天真无辜小女孩子作偿?
那样权势财富,得来也能心安?不觉得心寒?
单超开口,尾音沙哑不稳,字顿地对谢云道:“你放开。”
——不好!
单超眼底狠色闪而过,旋即举步就要过去,然而肩膀上突然沉,回头只见赫然是谢云按住他。
“师——”
如果仔细观察话,就会发现此时谢云反应有些不对劲,他下巴微抬,望向更远处幽深黑暗树林,瞳孔急速放大又骤然紧缩,肌肉因为极度绷紧而在宽袍广袖下显出不太明显线条。
“别走,”他吐出两个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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