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者毒,后者贱,虽然都是小伎俩,但小伎俩使多也能恶心人,因此谢云当场就笑容可掬地回句:“天下第军名号不敢领,天下第厚脸皮倒知道是谁。”
于是贺兰敏之也学着宇文虎样,转身拂袖而去。
“宇文虎世家出身,重脸面。脸面被你削两次,日后势必要削回来,指不定何时会在仕途上给你下绊子。而贺兰敏之为人阴沉偏执,心中怨气极重……”
单超打断谢云:“你们是不是有旧仇?”
谢云冷冷道:“以为把他五花大绑扔教坊门口事全长安都知道。”
“是今日从校场回来,大伙为给压惊庆功,才小酌几杯。”单超低头道:“原本不关其它人事,统领要罚就罚吧。”
所有人此刻想法都是样:兄弟啊!
谢云眯起眼睛上下逡巡单超眼,那目光足以让资历浅些、年纪小些禁卫当场吓尿。随即他鼻腔里轻轻地哼声,说:“好事不见得有,麻烦都跑不你。十鞭子先记下,跟过来。”
……兄弟,走好吧!
单超在众多风萧萧兮易水寒、壮士去兮不复还目光中起身走出去,临跨过门槛前回头望眼,只见众人同时举手,整齐划,情深义重地挥舞着空气中那条并不存在小手帕。
“……”单超心中暗赞句就知道这是你能干出来事,旋即追问:“在那之前呢?还应该有过节吧,不然他为何要青天白日在清宁宫里非礼宫女,就为偏偏嫁祸到你头上?”
月光下谢云大半张脸笼罩在阴影里,但单超
内廷花园中流水淙淙,夜虫声声。这日上弦月,月光单薄轻淡,假山花圃都好似笼罩在层不明显雾气里,影影绰绰看不清楚。
单超声不吭地跟着谢云,只见他好似月下漫步般,天青色背影缓缓穿过朱红雕栏,突然漫不经心道:“宇文虎或贺兰敏之,后来找你?”
“没有。”单超有些意外:“怎这问?”
圣上宣布平手之后,宇文虎脸色虽不好看,但也没抗议什,谢恩之后便拂袖而去,个字也没有多说。贺兰敏之则笑容满面地上前对单超道贺,又恭喜北衙禁军对骁骑营连下二城,想必日后京师再也没有锋芒可与北衙抗衡者,天下第军名号已指日可待。
贺兰敏之是属于那种人:你还没做什,他先编顶顶高帽子不由分说给你扣上。而“天下第军”这明摆着招圣上忌讳名号,日后若是真做到,他就能第个跳出来指责你狂妄自大、心怀叵测;若是没做到,他便可以到处嘲笑你脸比天大,全然不认当初编造高帽子硬给人家戴人便是他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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