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在叫他过去
太子惴惴不安地点点头,目送着他挺拔身影下车。
单超跃下高高太子车舆,解下乌云踏雪马缰,纵身上马,抬头,正巧撞见不远处谢云竟然端坐在白马上,冷冷地瞥着他。
而个灰衣宫人正低头耸肩,小声在马前说着什,单超认出那是刚才在太子车舆里伺候太监。
宫人回头看见单超,当即吓跳,面色煞白煞白。谢云轻描淡写地挥挥手,那宫人立马哆哆嗦嗦、头也不敢抬地走。
单超直直看着谢云,目光深沉迫人,似乎能透过白银面具,看进他那双波澜不惊眼睛里。
朝中秘辛所知甚多——说谢云曾师从暗门掌门尹开阳,后来因暗杀宇文虎事败,被流放漠北数年。回朝后不知为何立刻得到皇后重用,数月之间便爬上禁军统领高位,迅速累积家资数万……”
单超咯噔下,心说原来如此,难怪谢云会去漠北。
他又追根究底问句:“为什谢统领要暗杀宇文虎?”
太子脸色却突然不自然起来,看看裴子柳,小姑娘正脸懵懂地望着他们。
“呃,”太子招招手,单超贴耳过去,只听太子小声道:“此事非常荒谬,大师听听就好,不必太当真……传说谢统领当年容貌秀美,貌似少女,有天宫中夜宴,宇文虎醉后欲行逼迫,呃……”
风从仪仗中吹过,掀起重重明黄纱幔。
半晌谢云面上哂,骤然策马,头也不回地走。
仪仗且走且停,终于抵达濮阳行宫。
圣上兴致十分高昂,驾临行宫第件事便是召集群臣大开夜宴,张灯结彩十分热闹。待歌舞散去后已经是真正半夜三更,连单超这样铁打出来精悍身体都有点疲乏,那帮文臣们更是歪七倒八,纷纷被宫人扶着走。
单超起身欲离席,突然只见太子隔着人群,偷偷摸摸地回过头,对自己招招手。
单超心脏狂跳起来,,bao怒和嫉恨突然从脑髓深处迸发,如股滚烫热流涌向四肢百骸。
但他面上还是很镇静,甚至连声音都没什变化:“……原来是这样,难怪两人不合。”
“宇文大将军虽然醉后失德,但平素为人还是不错。”太子丝毫没发现单超眼底掠过森寒狠色,叹息道:“大师请听言。虽然不知谢统领为何不放你回慈恩寺,但东巡回去后,大师还是立刻寻机脱身吧。谢云此人行事嚣张,心狠手辣,连圣上偶尔都有些忌讳他……”
单超吸口气,强行压下胸腔中沸腾杀意。
“多谢殿下提点,记住。”单超站起身,稳稳当当揖揖手:“外面天色已晚,快抵达行宫,得出去安排下禁军车马,告辞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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