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斗牛光焰意指双剑,今日在此诛杀你,便是七星龙渊。”
“……”地下室中,单超张张口,那刻连他自己都能听出话音里恍惚和迟疑:“不知道。”
“或许……没有吧。”
“……”单超轻轻出口气,叹息道:“原来如此。在你心里所有人都是杀害少夫人凶手吧,甚至包括那难产夭折婴儿……所以你才会把婴儿分棺葬在祖坟,又在杀傅大小姐之后,把婴儿从墓中掘出,bao尸在她房中;紧接着特意把老夫人引来后山别院,好当着妻子面,利用地道亲手把她炸死,伪装成天雷劈死假象……”
傅文杰直勾勾盯着单超,竟然全不否认。
“……你做这些时候,”单超艰涩地顿顿,问:“心里难道就……没有点犹豫过吗?”
地道静悄悄,只有火把燃烧,墙上光影随之而微微摇晃。
傅文杰竟然慢慢笑起来,只是那笑容里也满是疯狂意味。
他僧衣佛珠、剑眉星目,双手抱剑搭在胸前,额角虽有血迹蜿蜒而下,却无损于男性英挺硬朗面容。
那赫然是单超。
傅文杰退后半步,哐当声撞翻杌子:“你……你怎找过来?你怎知道这里?!”
单超环视周围圈,目光在墙上那巧笑倩兮美人图上停留片刻,继而转向傅文杰:“这里是仿照少夫人生前,贤伉俪夫妻闺房样式来布置吗?”
“……”
“你先回答个问题,大师。你曾经被迫和自己所爱人分开过,永远永远,阴阳两隔,此生再也不见过吗?”
单超想说没有,但那瞬间,他脑海中浮现竟然是苍茫大漠和无边月夜。
万里银沙无边无际,银河横跨苍穹,漫天璀璨犹如远古星海。
个温暖声音轻轻道:“心宿、天枢、摇光,那片古称斗牛光焰……”
然而紧接着烈日黄沙中另道冷酷声线取代它:
“少夫人棺木崭新铮亮,想必从她逝世那天起,你就根本没下葬过她吧。”
傅文杰久久瞪着单超,胸膛起伏不止,半晌终于发出声冷笑:“以为你在山崖下就已经被神鬼门杀,看来姓景确实不值得信任。”
他顿顿,拍棺木嘶哑道:“——为何要下葬?对来说她从没离开过,她直在这里!”
从西湖边第次碰见开始,傅少庄主就直是温文尔雅又苍白孱弱,虽然不良于行,却自有番气度,足以让人初见便心生好感。
然而现在他却直挺挺站在那里,青筋紫胀声嘶力竭,眼眶里似乎还含着通红泪,仿佛头被逼到绝境后随时会冲上来跟人同归于尽野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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