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是因为谢云不敌宇文虎,谢云毕竟余毒未清,内力虚弱也是有,时输赢不算胜败——而是因为宇文虎那“连你也”三个字竟声调不同,乍看只是低沉,仔细听,却格外有……有情意。
那也许只是错觉。
但不知为何,单超本能中突然升起丝敌意。
他来不及分辨自己怎会有这种本能,
整个动作是连贯发生,宇文虎猝不及防被泼满脸冷水,整个人哆嗦,条件反射放手,紧接着被谢云脚踹出半丈远。
宇文虎踉跄退后站定,喘息数下,缓缓起身道:“谢云,你……”
谢云整整衣襟,慢条斯理地系好腰带,动作和声音都是波澜不惊:“如何?”
“……你真气损耗,内力虚空,明显已经毒入丹田,你现在——”
“就算是吧。”谢云不耐烦道,“就算酸果汤中有毒那也是慈恩寺僧人下,关什事?有本事御前奏对去,把整座慈恩寺僧人杀为太子赔命,谁拦着你!”
茶杯咚地放回桌案:“胡说八道。证据呢?”
宇文虎道:“证据便是你虽然摔碎玉碗,佛堂金砖上酸果汤干涸痕迹却还在。你匆匆离开后,让人牵狗来舔痕迹和碎片,片刻狗即毒发,bao死……”
“但那和尚没事,也安然无恙,这又怎解释?”
宇文虎上前步,反问:“僧人如何不知道,你真安然无恙?”
谢云瞬间抬头,然而已经来不及——只见宇文虎箭步而上,闪电般已至近前,谢云抬手格挡,动作却慢瞬。
他径直走到桌案后,袍袖拂将所有杯盘纸笔扫落在地。只听哗啦几声脆响,碎片甚至溅宇文虎半边衣裾。
这模样让宇文虎有点无计可施,骁骑大将军咬紧牙关,半晌才稳定心神:“在下也是没有办法,谢统领!”
他吸口气:“如今太子在东宫性命垂危,朝野内外风雨飘摇,武皇后又趁机提出等中秋节过后要随驾去泰山,以介妇人身份进行亚献,和当今陛下同封‘二圣’……牝鸡司晨,旷古难闻!若太子真在这个骨节眼上出什意外,只能把所有切和盘托出,届时皇后、太子两败俱伤,连你也……”
谢云冷冷道:“你去啊。”
地道中,单超心内微微诧异。
电光石火间两人交手数招,谢云气力不继,整个人被宇文虎抓着衣襟硬生生拎起,随即——
呯!
撞击又重又响,谢云整个人被按在墙壁上!
两人面对面相距不过数寸,宇文虎似乎也没想到竟这轻易,手按着谢云衣袍前襟,刹那间就愣。
谢云面具之后面孔毫无表情,顺手抓起身侧桌案上壶冷茶,兜头往宇文虎脸上泼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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