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个,要不你、你先休息,看你也挺欠觉。其实没什事,就是过来看看你缺什,哈哈,现在也该走,你睡吧啊睡吧。”
他正慌忙转身要走,突然只听楚慈低声说:“韩越。”
韩越立刻站住脚步,慢慢转过身来。
楚慈躺在病床上,脸色和枕头样雪白,但是目光非常清澈明亮,也非常安稳,就那定定注视着韩越,半晌才说:“你不该救。”
韩越心里难受得很,慢慢低下头去。
院饭菜要多些。
其实当时楚慈嘴里很淡,重伤重病刚刚开始愈合人基本上吃不出食物味道,纯补充营养。几天之后他慢慢开始恢复味觉,那天任家远查房时候,就听他突然说:“让韩越以后别再弄吃送进来。”
任家远吃惊:“你怎知道是韩越?”
楚慈靠在枕头上,闭上眼睛,脸色淡淡不说话。
任家远不敢跟韩越说楚慈叫他别忙乎,他感觉韩越现在心理状态很成问题,他可能就指望着每天给楚慈弄吃这件事来支撑自己。人都是这样,绝望到定地步就忍不住要自欺欺人,韩越在给楚慈做饭时候就骗自己楚慈还没离开,还要倚靠他,还跟他有家人般关系。任家远觉得如果自己直不楞登跟韩越说你别忙乎,楚慈不要你给他做饭,那韩越保不准立刻就要崩溃。
“不是因为你才z.sha。”楚慈说,“担心你觉得,是因为受不你,才会去想死。你不要因为这个就耿耿于怀,只是单纯不想活下去而已,跟你没有关系。”
韩越咬咬牙,尽管在拼命忍耐却还是忍不住红眼眶,低声说:“对不起,简直……简直昏头……”
“没有恨你,”楚慈打断他,“不是因为恨你,才想用这种方
韩越还是每天做饭送到医院,任家远每次都珍而重之接过来,但是又不敢拿给楚慈,最后只能直搁在医生办公室冰箱里。每次个塑料袋里装好几个饭盒,慢慢连冰箱那层都堆满,最后都装不下,任家远却直不敢拿去扔掉。
那个时候楚慈天中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,韩越就趁他睡觉时候来医院,坐在床头拉着他手。
有天楚慈醒得比平时要早,韩越帮他剪指甲,突然发现他眼皮动动,立刻慌不迭起身要离开。谁知道他还没来得及走时候,突然楚慈伸手拉,准确抓住他手,低声问:“……是韩越吗?”
“……”韩越张张口,说:“是。”
楚慈慢慢放开手。他手指其实十分凉,但是不知道为什,他放手时候韩越感到失去阵体温,心里不由得有点发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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