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越坐在椅子上,仿佛连最后点力气都从身体里溜走。他说不出话,也无法动作,只能死死盯着楚慈,眼底布满血丝。
“韩司令,你说只要韩家能做主
时候就告诉过你,是不喜欢你,如果将来有机会,定会毫不犹豫从你身边离开。这两年大多数时间你在部队,每次你回北京,就大难临头,说话要小心翼翼顺着你意,做事要再三斟酌不能被你拿捏到错处,否则你张口骂人就无所顾忌,那话难听得让想起来就恨不得拿刀杀你。韩越,你自己想想,如果有人指着你鼻子满口脏话骂你,你能忍受他整整两年吗?”
韩越愣愣看着楚慈,半晌说:“……可是你当初没有跟说。”
他其实听不见自己说什,因为极度慌张和恐惧,他处在种语无伦次状态里。如果他能听见自己说什话,就能听出自己语调中深深虚弱和害怕。
“是,没有说,因为没有办法说。能怎办呢?骂又骂不过你,请你滚出家那次被你用手铐在椅子上铐两天;打又打不过你,好不容易打你巴掌,却被你踢得胃出血进医院抢救。想惹不起难道还躲不起吗,大半夜锁门自己在家睡觉,结果门锁被你用子弹轰开!你知道当时有多害怕吗韩越?才三十岁不到,好日子没过过,什福都没享过,万被你狂性大发枪轰,死能找谁说理去?”
韩越张张口,却个字都说不出来。
韩老司令本来想开口解劝,但是在听到开枪轰门时候下子没词儿,只能责备看韩越眼。
“跟你在起只感觉到耻辱和压抑,每时每刻都是这样。就像做个没有尽头噩梦,两年来只不过每隔几个月做次,如今却是天天做,日子每天都熬不到头。就算你最近信誓旦旦要改也没用,不知道你什时候会突然露出本性,张开獠牙把撕成碎片。——知道你改不。”楚慈突然加重语气,打断韩越将要出口申辩:“你脾气就是这样,顺你者昌逆你者亡,你已经被家庭、身份、背景和地位这切东西给惯坏,不可能因为个无权无势任你糟践就改变三十年来养成习惯。”
韩越眼底几乎都红,说话声音断断续续几乎不成句子,“可能,会改……”
“退万步说你确实会改,也没有等你改好义务。”楚慈笑下,那笑容十分短暂,下子就过去,“——韩越,归根结底不欠你,们本来是陌生人。”
那笑容说不出来是什意味,虽然脸上是笑着,却没有半点笑意,反而有种悲伤和灰败感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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