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看见对面有人站到窗边,暖色光退为背景,即便只是道模糊身影,他也能将对方每寸线条细致描画。
他想,往后余生,再也不会这喜欢个人。
如果这段感情成为使你陷入泥沼沉重锁铐,纵满手是伤是血,也必须咬牙取出钥匙,亲手替你打开。
或许早已知晓此刻结局,所以从来没有明言爱你。
可是,现在却遗憾,此前明明那多个日夜交替,为什不多说几遍喜欢、多说几次爱给你听。
过是赌命罢。
舌尖尝到血铁锈味,闻箫迟钝地判断,应该是下唇出血。他赤脚踩在地板上,走到窗边,远远望着对面属于池野那扇窗户,漆黑眸子里仿佛有火星被点亮。
他又重复起之前问题:“这段时间,累不累?”
不知道是不是意识到什,隔数秒,池野声音在闻箫耳边响起来,很沉,像挂着千斤坠:“很累,累到每天晚上躺在床上,都会怀疑自己下秒就会死过去、再醒不过来。”
“可怎能死啊?就算真死,从地狱爬也要爬出来。”
闻箫抽离紧咬指节,唇齿间满是血腥味,心情如初次接吻当晚,“池野,们——”喉口哽咽,他忽地意识到,四十天,从未说过在起,又有什理由说出分手两个字。
“们……就这样吧。”
“那天看着妈抢救,控制不住地在想,干什这辛苦这难,干脆家人起死,多干净、多轻松,是不是?”
尾音轻像烟,池野又苦笑,“可是哪有这资格?没有这个资格。妈在病床上艰难地想活下去,她没有刻放弃。芽芽才六岁,世界上美好她还什都没见过。除继续……挣扎、竭尽全力拉她们把,找不到任何别路。闻箫,找不到……”
他嗓音低得快要听不到:“以前总以为自己很强大,但原来……并非无所不能。”
闻箫个字个字仔细听着。
他将手指卡在牙齿间,直到牙齿将骨节上覆盖皮肉刺破,有鲜红血沿着冷白手背流下来,蜿蜒成红色血线,他才终于将所有哭声藏得毫无破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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