涂完,闻箫站直,把棉签扔进垃圾桶,又拿起剩下准备放回客厅。
见闻箫要走,池野坐在床边,拉闻箫手腕,“真没有?”
情绪瞬间被点燃,闻箫分辨不清如岩浆般从心底涌起来到底是什样情绪。有爆开怒意,有不知道蓄积多长时间心疼,有不知道对谁无法发泄愤怒,也有因为切现实条件所造成深重无力感。
垂在另侧手紧握成拳,又徒然松开。
闻箫低头盯紧池野眼睛,在对方再说出什话前,忽地反手攥紧他手,狠狠把人压向床面,嗓音低哑,语气冰冷浸人,“心疼,承认,怎,满意吗?”
把棉签拿在手里,闻箫重新进卧室时,脸上已经恢复惯常冷淡。怕被看出来,他还把放门口平光眼镜架在鼻梁上。
池野盯着闻箫镜片后眼睛看几秒。
撕开包装,把碘伏棉签拿出来,闻箫说道,“扣子解。”
池野穿是件白色衬衣,嫌麻烦,他不太有耐心地把扣子次拉开,扯下左肩衣领,“这样行吗?”
“行。”
箫神色,“还有处。”
“哪里?”
池野单手把衬衣领口拉到最大,露出大半肩线和锁骨,“这里。”
锁骨上结着层薄薄血痂,红很大片,明显是新伤,还没处理过。
不等闻箫问,池野自己先坦白:“上次那个教练加三倍钱,让去当两小时陪练,而且保证对手这次肯定不会来阴。想想,就去。”他扯扯嘴角,“抱歉啊。”
窗帘紧闭,卧室顶灯光耀眼,令两人神情无所隐藏。
池野腰腹被闻箫腿横制,整个人几乎
伤处完全露出来,闻箫捏着棉签触上皮肤,不知道是疼还是太凉,池野半垂着眼睑,轻轻“嘶”声。
闻箫唇线绷得更紧。
等缓过劲儿,池野闲不住似抬右手去摸闻箫唇角,“怎,生气?还是心疼?”
闻箫没说话,甚至没看他眼,只是压在锁骨棉签多用两分力,“没心疼。”
听出闻箫冷冰冰嗓音外夹杂点沙哑,池野探究地看向对方镜片后眼睛,时不知道应该说什。
“不用跟说抱歉。”闻箫看着池野伤,“你带喷雾不能这用,去拿棉签,先消毒。”
到客厅拿药箱,找碘伏棉签,闻箫发现自己手指在抖。连做好几个深呼吸,他才把杂乱心绪压下去。
池野需要钱,需要很多很多钱。
眼睛突然发胀,直到指尖死死压在掌心皮肤里,刺痛感才将眼泪逼回去。
他怎可能不懂面对微弱得近乎要熄灭希望时,想要抓住急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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