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说假话。
他经常都梦见他们,他爸爸,妈妈,妹妹,梦境清晰,就像昨天样。
他们依然活在他梦里。
林医生点点头,在本子上记录什,又问,“现在见到水、冰块、船,听见警报铃声,会恐惧吗?”
“不会。”
闻箫抽池野手里转着笔,“谁弱不禁风?”
“。”池野很没节操地应下来,又道,“没带笔,用用?租也行,出五毛钱节课。”
闻箫把笔扔过去,“钱太少,不稀罕。”
教室里门窗紧闭,人多,暖烘烘。语文老师这节课讲文言文,不到十分钟,就倒下片。
池野听得没意思,借赵阳switch打游戏,倒是点不瞌睡。
早自习预备铃响起来,闻箫抽要用课本,就看见李裴从教室前门走进来。
他脑门上缠着绷带,走路佝着背,跟站不直似。
有人惊呼,“李裴,几天不见,你这是去哪里搞身?”
李裴立在讲台边,停脚,迟疑着转个方向,往靠窗最后排走。
赵阳心都提起来,嘀咕,“卧槽,难道这伤池哥揍,这是要来报仇?”
林医生合上笔盖,“从你回答来看,你症状在逐渐消失,恢复虽然缓慢,但定不要灰心。”
这瞬间,他跟梦里自己重合,点头说声谢谢。
从办公室出来,明亮光洁大理石瓷砖转瞬间化为沼泽,黑泥翻滚,下秒,又变成冰,薄薄层,下面有深蓝近墨色海水在翻涌。
闻箫恐惧地往后退步,却在下秒被腾起海浪拖拽着,就在这时,慌乱间,他手抓住根浮木。
教室里,语文老师正讲
打完局,偏头,就见他同桌已经闭着眼睡着,不知道是做噩梦还是睡姿难受,直蹙着眉没松开。
闻箫睡得不沉。
他迷糊间意识到自己坐在医生办公室里,四面纯白,股消毒水味道。
林医生在办公桌后面,拿着笔问他,“现在还经常梦见那些场景吗?”
他听见自己回答,“没有,已经很久没梦见过他们。”
半分钟,李裴停在闻箫课桌边,表情有些屈辱,往深里看,又有些恐惧。他咽咽唾沫,标标准准地鞠个躬。
全班鸦雀无声,都有些懵——这是在干嘛?
李裴胸口被踹脚位置还在阵阵痛,他吞吞吐吐,“以后、以后定绕道走,请——”
“行。”池野开口打断,大剌剌地架着腿坐椅子上,盯着李裴,“说完赶紧走,别吓着同桌。”他勾唇笑,“同桌弱不禁风,只想好好学习。”
等人走,班上同学都撤回视线——原来是池野揍,意料之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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