知道吃完药后不会好受,陆封寒在旁问他:“休息休息再去集合?”
祈言“嗯”声,没有异议。
背靠着金属墙,陆封寒想想:“你知不知道你晚上睡觉——”
算,陆封寒莫名不太想把这件事说出来,有些类似于……个秘密,个唯独他自己知道秘密。
于是在祈言疑惑目光里,他改口:“以
陆封寒微微侧头,垂眼看祈言睡颜,目光巡逻过祈言平直细密睫毛、笔直而窄鼻梁,在心里无声询问:祈言,你知道你睡着会这黏人吗?嗯?
当然没有人回答他。
小粘人精睡得正沉,根本不知道自己是个小粘人精。
黑暗里,陆封寒望着上方金属板,尽量适应这种怀里挤个人感觉,在熟悉噪音中慢慢闭上眼。
许久,他垂放在身侧手臂抬起,松松搭在祈言腰上,没再移开。
陆封寒不是没跟别人起睡过觉,在前线时,如果遇到战事激烈,几天几夜盯着星图不能松懈,指挥舰地板就是床,几十个人轮换着睡觉,谁会管旁边躺是谁,能合眼就不错。
他也不是没跟人挨过这近。
那时他还没当上前线总指挥,有次出任务,遇到反叛军伏击,他和埃里希被迫降落在颗荒僻行星上,逃生舱落地就直接炸成碎片。
当时埃里希重伤,血止不住,体温降得很快。不说治疗舱和医疗机器人,连颗药、条绷带也没有。那颗行星无人居住,昼夜温差极大,到半夜时,温度直降到零下。他只能尽量用自己体温当热源,以免他这个兄弟活不到救援到达。
但,这些情况和现在,好像都有些不样。
祈言醒过来时,狭窄单人床上只躺他个人。
他睡眠质量向来不好,只能用时长来不足,这觉却睡得格外舒服,连梦都没有做。
“几点?”他嗓音还有些哑。
“还早,八点半。”陆封寒见祈言惺忪着双眼,迷迷糊糊,不由笑道,“别赖床,你们那个组长昨天不是说九点要集合吗?”
慢吞吞地坐起身,柔软布料与他身线贴合,祈言用枫丹号统配置漱口水漱口,又接过陆封寒递来水,把药吃。
堡垒运转噪音绵绵不断,旦注意到,就会觉得扰人。可此时此刻,都比不传至耳边轻缓呼吸。
陆封寒想,可能是因为平日里,祈言总是表情清冷,很少笑,话也不多,常让人觉得疏离,不好接近——
跟此刻紧紧偎在自己怀里模样,相去甚远。
又或许是因为,怀里人太瘦,太软,太脆弱,才让陆封寒动也不敢动,连呼吸都放轻,怕把人吵醒。
这觉还怎睡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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