乾万帝搞不清他说是什难看,贴着他耳边尽量缓和问:“乖,不要哭,不要哭,告诉,是什难看?”
明德又说不清楚,只拼命挣扎。乾万帝抱不住他,被他滑到地面上去,摇摇晃晃走两步,又缩到床脚下去。
张阔赶紧让人在床脚那片地上铺上簇新厚厚长毛羊毯,毕恭毕敬把这小祖宗请到羊毯上去歇着,边小心陪笑道:“皇上,依奴才所见,小贵人大概是不喜欢……不喜欢衣服颜色刺目……”
乾万帝愣,只见明德果然低着头,自顾自玩着
过几个冬天呢?
“皇上,”张阔在边跪下来,“让臣来吧……您已经几天没歇过,也该去吃点东西……”
“随便上点什,朕就在这里陪着他。”
张阔想想却说不出口,这几日小贵人直都很乖,昏昏沉沉睡着,醒来就吃点,往往吃着吃着就睡着,也不说也不动,从来都不哭不闹。但是只要乾万帝来,他就像是见什害怕东西样,吓得瑟瑟发抖,连吃都不会。
宫变那天,乾万帝脸在他心里已经变成洪水猛兽,即使疯傻、什都记不得,那种刻入骨髓恐惧还在,让他直深深记在脑海里。
东西很快上来,是清帧殿里小厨房做,两碗碧玉粳米,几碟子小菜,些荤素。乾万帝拿茶泡饭喂给明德,突而想起那天在清帧殿里,明德在饭里放盐戏弄丁恍,结果被他阻止……其实不就是把盐?就算是让丁恍吃又怎样呢?总是顾忌着正经体统、皇家威严,其实不过是小孩子玩闹把戏罢,点小小愉快都生生打断不给他,正在兴头上玩戏都被自己盆冷水泼上去……
那个时候明德还是完好,会哭会笑,会捉弄人,会赌气撒娇。只是那样点小小愉快如今想给也给不,曾经那样恨不得放在掌心里娇惯宝贝,如今只会浑浑噩噩昏睡着,他曾经乞求过、争取过切,如今就算放在他眼前奉送给他,他都不会伸手去拿……
乾万帝放柔声音,手搂着明德,手拿着调羹,轻轻哄:“来,吃口……”
明德扭动着挣扎,会儿喝下半勺子,会儿又全吐出来,搞得被子上脏兮兮。乾万帝时不察,被他手打翻碗,整个扣在被面上,连带着明黄色龙袍都被泼到。
明德好像很不喜欢这刺眼明黄色,看着看着又抽抽搭搭哭起来,边哭边小声嘀咕什。乾万帝赶紧把他抱起来让宫娥来换被面床单,明德不停扭动着,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出来,好会儿才听见他说是:“……难看……难看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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