靳炎这才签好名,洗把脸,回来时人已经不发抖,但还是忍不住困兽般在重症监护室外走廊上转两圈。
蒋衾现在是不允许探视,他就算在墙上挖个洞都进不去。靳炎好不容易强迫自己冷静下来,让手下去盘口里提箱现金,又买几条好烟,把钱塞烟盒里,跑到医生办公室去轮着发圈,连护士都没落下。
门外都是凶神恶煞黑社会——虽然表情不凶神恶煞且都衣冠楚楚,但是这都枪战,黑社会等级想必不低;医生就算想拒绝也不敢开口,个个哆嗦着目送靳炎发完钱,扬长而去。
“今天晚上事市里都惊动,花这个数才压下来。”靳二哥比个手势,又说:“关大公子也卖个情面,他拿s市二把手个重要把
无所谓,主要是让关烽欠他笔人情;套现之后立刻就是笔巨款,他可以把所有财产交给黎檬,再把小孩远远送到法国去,关烽在法国人情关系过硬,保护个黎檬绰绰有余。
他绝望之下竟然觉得这是个难得好办法,唯顾虑就是蒋衾交代遗言,说要黎檬为二老送终。蒋父蒋母今年都快七十,满打满算再活十年吧……万活不到呢?让黎檬给他们摔盆哭孝,靳炎倒是不介意,问题在于蒋家人会不会趁机欺负黎檬?
人最怕胡思乱想,乱想就觉得所有危险都近在眼前。靳炎万难之下,只想抱着黎檬痛哭场,结果眼泪还没掉下来,砰声病房门开:“你在这抹什眼泪呢?!媳妇不在你就整个便软蛋不成?!”
靳二哥说话向往人最疼地方刺,靳炎红着眼睛刚要吼回去,就只见他不耐烦道:“手术结束!要转重症监护室!医生到处找家属要签字,结果你这家属就知道躲起来哭鼻子?!”
靳炎霍然起身,动作之大瞬间带倒黎檬葡萄糖吊水瓶。
哗啦声巨响,玻璃片和葡萄糖撒满地都是。黎檬二话不说把针头拔,跟着靳炎两个愣头就往外冲——这小孩只穿双袜子,也不知道玻璃割破脚没有。
靳二哥躲闪不及,险些给这两人撞个趔趄。等回头时候只见靳炎已经抓住医生,脸红脖子粗说不出话来,半晌才颤抖着问出句:“——人活着吧?”
“还、还活着,情况还不稳定,今晚是关键……”医生又打个哆嗦,小心翼翼道:“你得在这里签名……不不是这里,这里。”
靳炎动作太用力,拿笔却把笔夹飞。他捡起笔要签字,结果手滑笔又掉。黎檬红着眼睛把笔捡起来,递给靳炎说:“爸爸你要冷静,那个柬埔寨人头子还没抓到呢。”
靳二哥心里赞声,不愧是们家孩子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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