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孙澄风
手扶额，无奈道：“镜仙为人间殚精竭虑，玄门百家莫不感激，因此在请教东天上神
意见之后，为您起
座神庙，万望勿嫌粗陋。”
宫惟愕然回头看向徐霜策：“神庙？！”
徐霜策伸手掩住宫惟惊异眼睛，声音中带着不明显波澜，像是丝笑意：“跟
来。”
行人御剑直下升仙台，半刻钟后，宫惟终于得以睁开眼睛，发现自己站在
夜空已经恢复岑寂，那千百团转世魂魄，都各自奔赴故园，消失在人间。
“世间事有如意者，亦有不如意者。”良久宫惟在夜风中叹口气，既没有答应，也没有回绝，只唏嘘道：“度开洵应该也是这
想吧！”
这时罗刹塔神光凌空而至，尉迟锐从褪婀来到升仙台，裹挟着满身酒气，走上前来。
他明显被众人敬很多酒，但脚步非常稳健，眼神也片清明：“都回归本家？”
“差不多吧！”宫惟微笑道，“仙门各家未来几年出生婴儿，都是当初在升仙台下战死子弟，而且生来自带功德，对修行是有帮助。”
向笑道：“澄风，你看，你们长孙家损失那十名子弟如今都投回本家啦。”
长孙澄风嘴唇微微发抖，半晌抬起手来，抚摩自己胸膛心口位置。
只有他知道这里曾经被剑贯穿，但致命创伤已经愈合，连痕迹都消失不见。
因为有个人无声无息地替他死去。
“……”长孙澄风仿佛终于鼓起勇气，颤抖地问：“……那个弟弟呢？”
他怡然呼口气，仿佛终于完成某个重大责任：“此间因果终于闭环啦！”
玄门百家之所以会心修建通天大道，归根结底是源于对飞升渴求，以及受鬼太子蛊惑。如果不是因为他们阻拦宫惟，宫惟也不会在最后关头被迫杀上升仙台，那些年轻子弟也不会命丧他手；此间因果太复杂，远远不能用谁对谁错来言蔽之。
宫惟是可以撒手不管，但他仍然尽心尽力，把每个战死魂魄都投回本家。
尉迟锐回头望向谒金门方向，似乎有点开心，少顷道：“他们给你修个东西。”
宫惟没听清楚：“什？”
宫惟沉默片刻，徐霜策也没说话。
“你想让他活吗？”半晌宫惟才问。
蝶死梦生中被杀身夺舍那刻绝望，现世升仙台上复活那瞬间震惊，血缘深处错综复杂恩怨……无数前尘往事，都如走马观花般从脑海中掠过，最终化作茫茫片空白。
“想让他活，但不想再见到他。”终于只听长孙澄风沙哑道。
“是个有私心凡人，只想与白霰起，百年后共葬在巨鹿城太湖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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