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什他总是要往北垣跑?
为什他总是遨游人间,乐不思蜀?
为什这天地间所有人、所有事
应恺道:“哭声。”
“哪里有哭声?”
四周分明寂寥无声,徐霜策还以为自己听漏什,却见应恺沉默半晌,道:“没有,听错。”
徐霜策皱起眉,不知为何突然生出丝不安。然而他还来不及追问,应恺已经摇头笑起来:“霜策,你这酒酿得太烈,到底能不能让亲自来指点你两下?这样下去何年才能把酒具还给啊?”
徐霜策立刻拂袖将手背在身后,淡淡道:“不可。酿酒如求道,各人之道不同,怎能胡乱指点!”
霜策枕头,此刻已经半醉,笑眯眯地蹭着枕头道:“也不尽然。”
应恺问:“何解?”
“若你不治水,百姓死而战事停,此乃世间缘法之。若你治水救百姓,战事不停而千万人死,此乃世间缘法之二。万事乃万事之因,万事亦万事之果。因此你实在不必把如今战火延绵结果揽在自己身上,须知天地因果循环相报,你当初去治水,也只是这世间大因果中环罢。”
应恺只静静听着,不置可否。
“对,”宫惟突然意识到什:“你是从何处想到这些,难道有人对你说什吗?”
“……”应恺扶额喃喃说:“懂,那点家当这辈子都别想拿回来。”
徐霜策送走应恺,回到神殿,只见宫惟在最熟悉白檀气息中酣醉不醒,下意识变成与之相关形态――小狐狸。
温热柔软小狐狸趴在云榻上,毛又顺又长,两只尖耳朵软趴趴地,尾巴蓬松柔亮毛直垂落到白玉地砖上。它全身都软得像是滩水,徐霜策站在榻边半晌,呼吸略微急促起来,伸手将小狐狸变回宫惟。
少年白皙得如同泓月光,嘴唇无意识地张着,打翻酒盏溅湿袍袖,手腕肌肤上浸透酒与桃花醇香。
大概因为夜深人静缘故,徐霜策看着他,心脏在胸腔中下下重重地搏动,以往压抑无数个念头突然股脑冒出来。
“……”应恺别过视线,没人听出他话里有丝掩饰:“没有,自己想到。”
宫惟宽慰他:“天下大势,分久必合合久必分,实在不用多想这些。”
应恺默然点点头,不再言语。
那天他们饮酒聊天到很晚,宫惟早酣然沉睡过去,软得连拉都拉不起来。徐霜策起身将应恺送出门,两人都酒意半酣,应恺望着人间遥遥轮明月,突然停下脚步,低声道:“要是这世间人人都满意、人人都得偿所愿,是不是就不会再有那多喧杂声音?”
徐霜策没听清楚:“什喧杂声音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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