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应盟主!”尉迟骁抱剑长揖,朗声道:“谒金门上空天塌,剑宗受妖风所侵,身中幻术,现昏迷不醒!”
两人都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,随即在廊前停下。
应恺沙
话音未落,他听见悉悉索索声,随即微凉但柔软嘴唇迎面而来,迫使他咽下未尽话音。
唇齿纠缠,悱恻难分,连齿列都被吞噬席卷,来不及吞咽银丝黏湿唇角。
宫惟被按在暄软如云雾般床褥间,被迫仰头迎接这个孤注掷又带着痛楚吻,直到肺里空气都要被绞净,徐霜策才终于略微放开,随即把他紧紧摁在自己怀里。
两人剧烈心跳都彼此融为体,宫惟喘息着睁大眼睛,听见徐霜策低哑道:“不会再弄丢。”
哪怕未来注定血光再起,杀障重现。
那是七夕秦淮夜灯游船,两岸行人摩肩接踵,年幼宫惟有点兴奋过度,混在人群中走失,等回过神来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被夜行百鬼裹带到座破桥上。脚下孤零零血河没入黑夜,河水中漂着全是身身人皮,宫惟愣半刻,还没来得及走流程扯嗓子开嚎,就只见不奈何剑光劈天盖地,魍魉鬼魅在轰响中平地消失,紧接着他便看见徐霜策疾步而来震怒身影。
他还没来得及喊徐白,就被把紧紧抱在怀里。
“都被你吓着。”宫惟已经困得闭上眼睛,舒舒服服蹭着徐霜策下巴:“那河里人皮还挺有意思,你表情倒比百鬼夜行可怕多。你当时在想什呢?”
徐霜策淡淡道:“在想以后定不能再把你弄丢。”
宫惟笑起来,喉咙里“唔”声,夸奖道:“怪不得从那以后就没丢过。”
无非便是共赴黄泉。
轰隆——
巨震于临南上空再度响起,划破黎明前最沉暗夜。
谒金门少主尉迟骁大步走过长廊,面色凝重,衣袍带风。身后名懲舒宫弟子小跑着才能勉强跟上他,直至踉跄停在紧闭书房门外,连气都来不及喘匀:
“禀报盟主!谒金门少主有要事急求拜见!”
——真没再丢过吗?
徐霜策手臂环过宫惟身侧,掌心在他左心上紧紧,那是十六年前升仙台上被剑穿心地方。
他视线穿过床帏缝隙,望向内室角落里,墙上挂着连环壁画——那是只火红小狐狸吹唢呐,惟妙惟肖,憨态可掬,画卷下却喷着口陈年淋漓血。
十六年前禁殿中,那个抚尸恸哭深夜,那个癫狂、绝望、撕心裂肺自己,仿佛再次出现在虚空中,历历在目,痛彻心扉。
徐霜策收回视线,宫惟已经半睡着,困倦之际仍然意犹未尽:“那个时候要亲你就老生气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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