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只是思虑过重吗?”
“真不知道,放开!”宫惟用力想从越来越紧桎梏中挣脱出去,他手已经被掐得青筋,bao起,腕骨痛到发抖:“你弄疼!
“不明白为什宫徵羽想让死,所有人都说那是因为他恨,但不肯相信。他心里定有些不为人知原因,只是还没猜到。”
徐霜策略微俯身,看着宫惟睁大眼睛,轻声说:“直至今天终于给自己找到另种可能。”
“……”宫惟完全不知道刚才徐霜策身上发生什,但他敏锐地察觉到不安:“什可能?”
车厢微暗,但徐宗主那双锋利眼睛却异常明亮。可能就是因为太亮,隐隐有种怪异偏执:“如果曾经在某世轮回中犯下过重罪,残忍滥杀,屠戮无数世人;然后在不知何处另座升仙台上大开杀戒,令仙盟几乎无存,甚至将他也并刺死……”
这荒谬绝伦言辞却被他说得如此清晰、冷静,强烈反差让人不由悚然,他自己却直勾勾盯着宫惟,仿佛丝毫不察。
地想定是自己认错态度到位,徐白气已经消。但紧接着听到这个问题,刹那间又有种耳朵出问题荒唐感:“……师尊?”
难道徐白气其实并没有消?
宫惟是真不知道自己错哪儿,然而还没来得及绞尽脑汁组织词句再次道歉,只听徐霜策突然道:
“十六年前升仙台事变发生后,有个疑问耿耿于怀很多年,始终无法让自己释然。”
他又提起十六年前。
“那十六年来所有耿耿于怀终于都得到答案,至少是罪有应得,未来死在他手上时候也能让自己释怀。”
“——你觉得呢,向小园?”
车厢安静得吓人,种荒唐到极点惊惧从宫惟心头陡然升起,想用力挣脱手腕,徐霜策五指却像镣铐般又冷又沉:“并没有这回事,师尊你只是思虑过重,你……”
徐霜策深邃轮廓几乎被阴影吞没,唯独眼角亮得瘆人:“思虑过重?”
“不知道你在说什,你先放开……”
宫惟心刹那间漏跳拍。
徐霜策直勾勾盯着他,说:“想知道宫徵羽为什要杀。”
其实宫院长想杀徐宗主这件事,对仙盟各家来说都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,毕竟他俩之间各种矛盾已经太剧烈、太不可调和。况且如果十六年前升仙台上真能把飞升之路打通,那以当时徐霜策修为,真是随时有可能降下天劫立地飞升,那以后宫院长就算再恨他,也没机会下手——总不能找到上天界去寻仇。
所以升仙台是宫院长最后机会,所有人都能想通这个道理。
唯独徐霜策不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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