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能……让他……”
不能让他什?
那座升仙台上到底曾经发生过什?!
宫惟头痛欲裂,蓦然双眼睁,直直从床上坐起身,差点迎面撞上面前人鼻子:“——啊!”
梦境唰然褪去,只见窗外月色皎洁,桃花瓣随风拂过夜空,床角硕大夜明珠正焕发着辉光。道纵横交错召唤阵出现在半空中,阵法中心是个绝对不应该出现在此刻人。
狂风骤然轰鸣而过,淹没他后面半句话。
与此同时,宫惟视线越过徐霜策,愕然看清他身后惨况。
数十名宗师掌门浴血倒地,令整座升仙台化为血肉地狱,惨号呻吟不绝于耳,但更多人只是头破血流倒在龟裂地上、倚在血迹斑斑金柱边,动不动生死不知。
不远处人仗剑撑地,勉强站起身,只见腹部被利器贯穿,鲜血浸透鹰背褐色剑宗长袍,赫然是剑宗尉迟锐!
宫惟如同坠入噩梦漩涡里,他来不及去想是谁把好友伤成这样,便只见尉迟锐咬牙拔剑,竭尽全力,如泰山压顶般剑浩荡劈来——
白玉宽砖不见丝毫杂色,铺得望不到边际;远处山川间矗立着座巨大玉碑,龙飞凤舞篆刻着三个大字,升仙台。
升仙台?
宫惟瞳孔瞬间缩紧,蓦然转头——
下刻左胸剧痛,被剑贯心!
“……”他死死抓住剑身,颤抖道:“徐霜策……”
宫惟头痛欲裂地揉着额角:“尉迟骁?”
尉迟骁僵在床边,大概是猝不及防遁走未遂,那张俊脸上表情青红交错,少顷果断决定先发制人:“为什你做梦要叫徐宗主名字?”
“……”宫惟反问:“为什你半夜出现在房里?”
“你刚才梦见什?”
“你专门站床头偷窥
锵!
徐霜策头也不回,抬手挡。
剑锋重砸上他护臂,被硬生生架在半空!
巨响回荡不绝,口血自尉迟锐喉间喷薄而出,当场飞溅在徐霜策缓缓飘落袍袖上。与此同时他耗尽最后力气,颓然跪倒在地:“不……不能……”
宫惟濒死地喘息着,只见尉迟锐越过徐霜策看向自己,每个字都充满绝望:
徐霜策长身而立,高深眉骨刻下浓重阴影,根本看不清表情,只看见平直薄唇。
“……喜欢你,”宫惟听见自己喘息声音说,“你……你不能这对……”
——为什痛苦和绝望都如此真实?
为什镜术中已经历过遍幻境竟然会重演?
宫惟不由自主张大眼睛,他看见徐霜策终于微俯下身,露出那双冰冷深黑、弥漫血丝眼睛,在他耳边字顿道:“你不喜欢,宫惟。你只是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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