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奉宗主令,送饭。”
宫惟叹口气,吃饭是他在这惨淡人世间最后慰藉:“师兄遣人叫声就行,怎好麻烦你亲自……这是什?!”
食盒里放着个描银青瓷大海碗,海碗里是满满清水煮白菜,半点油星不见,如镜面般映照出宫
宫惟心里沉,面上却没显出异样来,边恭敬地接过玉简边问:“——即便弟子被人蛊惑,或被迫有心献舍,也是不能对吗?”
明明是个很简单问题,徐霜策却不知何故停顿下,才避开目光道:
“是。”
“从今日起你便住在璇玑殿,不用再回外门弟子居所,每日专修定魂注,由不定时抽查。抽查不过必有重罚。”徐霜策扬手拂,不欲再与他多谈:“退下吧。”
·
“……”
好问题啊徐白,你不如去问被歹徒霸凌少女如何自保名节好。
宫惟在徐霜策似笑非笑注视中欲言又止,开口又闭上,开口又闭上,重复数次后终于呼口气,调整好情绪。
然后他拍案而起,凛然道:“那弟子便杀身成仁!”
啪,啪,啪。
墨玉简冰凉彻骨,拿在宫惟手里却像是烫手山芋。旦被这玩意把魂魄定住,将来怎把原主魂魄换回这具躯体呢?
宫惟站在偏殿窗前唉声叹气,突然只听门外有人冷冷道:“何故在此惺惺作态?”
宫惟回头:“哟,师兄!”
徐霜策自己没收徒,但璇玑大殿门前有八位守殿弟子,受他亲自指教多年,在外人眼里看来与沧阳宗传人无异。二十年前从千度镜界幻世出来后,宫惟屡次来找徐霜策玩儿,都在璇玑大殿前吃闭门羹,后来有次宫大院长终于被惹恼,亲手施法把这八名守殿弟子定在山门前,如棺材板般直挺挺地,然后每人脑门上给贴张黄符纸,上面龙飞凤舞亲笔提着四个字:棺材瓤子。
来者正是八名外门弟子之首温修阳,如当年样板着张拒人于千里之外棺材脸,把食盒放在桌案上:
徐霜策缓缓抚掌,道:“不愧是沧阳宗弟子。”
宫惟从容作揖,心里把这姓徐怒骂十八遍。
紧接着徐霜策不疾不徐道:“但你既然是为师爱徒,为师自然是不舍得你杀身成仁。”
他伸手,旋风凭空凝聚,裹挟着金光降落在他掌心,蓦然化作道通体乌黑、光泽温润、由青绳系起封印玉简。打开墨玉简看,里面是无数鲜红小字密密麻麻,抬头赫然是三个字——《定魂注》。
“此为沧阳宗秘藏,顾名思义,能将魂魄彻底定在躯壳内。你将此书内道法融会贯通,任何人即便有通天之能,也不可能再把你魂魄从这个身体里驱赶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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